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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心跳失速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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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图书室里那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如同惊雷炸响的指尖触碰之后,罗梓的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表面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汹涌,惊涛骇浪。

    韩晓离开后,他一个人在图书室那个洒满阳光的角落,僵坐了不知多久。指尖那冰凉而细腻的触感,像一块滚烫的烙印,死死地烙在他的皮肤上,不,是烙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奇异的、挥之不去的灼痛和麻痹,反复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他试图回忆韩晓离开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那句平静无波的“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她转身时挺直而疏离的背影,她拿着那本旧图画本、仿佛握着某种不容侵犯的圣物般、微微蜷缩又迅速松开的指尖……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冰冷的事实:那场意外,对他而言是天崩地裂的心悸,对她而言,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需要立刻被“清理”掉的、小小的、不愉快的“意外”。

    这个认知,像一盆最冰冷的雪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他心中那点因为“触碰”而骤然燃起的、陌生而危险的悸动之火,只留下更深的、近乎绝望的寒意和清醒的恐慌。

    他怎么能……怎么能对那个指尖冰凉的、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他命运的女人,产生那种近乎亵渎的、危险的悸动?那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是掌握着他和他母亲未来的人,是这场冰冷契约的绝对主导者,更是因为,她是韩晓。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用最坚硬的冰层将自己包裹、将所有人推开、独自站在冰冷高处的韩晓。

    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有什么可能?

    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如同最粘稠的毒液,瞬间淹没了他。他为自己那一刻心跳失速的、近乎失控的反应,感到深深的、无地自容的难堪。那感觉,就像一个最卑微的仆人,不小心触碰到了神祇的衣角,却因此而产生了不该有的、僭越的、肮脏的念头。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图书室。回到自己那间虽然宽敞、此刻却显得无比逼仄压抑的客房,他反锁上门,将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床铺,用枕头死死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脑海中不断回放的、指尖擦过她手背皮肤的触感,和她那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眼睛。

    但无济于事。

    那触感,那瞬间席卷全身的、灭顶般的电流和悸动,那剧烈到几乎失控的心跳,像最顽固的病毒,已经深深植入他的神经末梢,植入他血液的每一次奔流,植入他每一次呼吸的间隙。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短暂到几乎不存在的触碰,就会在脑海中无限放大、慢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她手背皮肤那冰凉光滑的质感,她指尖接过图画本时那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和蜷缩,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幽微的涟漪,她蹙眉时那几不可察的、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抗拒……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罗梓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冲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自己的脸,还有那仿佛依旧残留着奇异触感和灼热的指尖。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带来短暂的清醒,却无法浇灭心底那早已燃起、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的、冰与火交织的混乱。

    他觉得自己病了。得了一种名为“韩晓”的、无药可救的病。病征是:无法控制的心跳失速,无法停止的胡思乱想,无法摆脱的、混合着巨大恐慌、羞耻、自我厌恶,和那该死的、不断滋生的、名为“在意”和“心疼”的复杂情愫。

    晚餐时间,他几乎是硬着头皮,走进了餐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晓。是装作若无其事?还是该为下午的“冒失”再次道歉?无论哪一种,在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内心和几乎无法控制的、只要一见到她就会失速的心跳面前,都显得如此艰难,如此可笑。

    然而,韩晓并未出现在餐厅。只有管家安静地布菜,并告知他:“韩总今晚在书房处理紧急事务,请您自便。”

    罗梓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先是微微一松,仿佛逃过一劫,但随即,一种更深的、冰凉的失落和自嘲,又悄然蔓延开来。看,她甚至不需要用任何言语,只需要一个“不出现”,就足以清晰地、无声地,重新划清那条被他不小心、以最糟糕的方式、触碰并模糊了的界限。她在用行动告诉他,下午那场“意外”,对她而言,无足轻重,甚至不值得她花费任何额外的精力或情绪去应对。她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韩晓董事长,而他,依旧是那个需要谨守本分、不能“随便动她东西”、更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被掌控的“工具”。

    这认知,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进他混乱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他食不知味地用完晚餐,如同嚼蜡。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在他口中失去了所有味道。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那混乱的情感和冰冷的现实,反复拉扯,撕扯。

    接下来的两天,别墅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紧绷的平静。

    韩晓依旧深居简出,几乎不再出现在公共区域。即使偶尔在走廊远远瞥见她的身影,她也总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仿佛罗梓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即使是在那间宽敞的、只属于“工作”范畴的书房里,当李维召集包括罗梓在内的少数几个“知情”核心人员,进行“引蛇出洞”计划的阶段性复盘和下一步推演时,韩晓也总是端坐在主位,目光冷静,言语精炼,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或话语,落在罗梓身上。她对待他的态度,甚至比之前那个“冷漠的工具”时期,更加疏离,更加……“透明”。仿佛在刻意地、用一种无声的、却无比清晰的姿态,将他彻底排除在她的个人感知范围之外,重新定义为一个纯粹的、需要保持绝对距离的、功能性的“棋子”。

    这种刻意的、冰冷的无视,比任何直接的斥责或警告,都更加让罗梓感到如坐针毡,心乱如麻。每一次与她同处一室(尽管中间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和好几个其他人),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不规律的狂跳,和血液不受控制涌向脸颊的灼热。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追随着她的身影移动,不在她发言时,过于专注地凝视她冷静的侧脸,不在她偶尔的目光扫过会议室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而她越是平静,越是“无视”,他那点因为“触碰”而被彻底点燃、又因为自我厌恶和恐慌而被强行压抑的悸动,就越是如同野火燎原,在他心底疯狂蔓延,烧得他坐立难安,日夜难宁。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可笑的、在冰面上点燃篝火的囚徒,既贪婪那火焰带来的、虚假的温暖和光亮,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这火焰最终只会融化冰层,让他坠入更深的、寒冷的深渊。

    更糟糕的是,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在无数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

    清晨醒来,望着窗外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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