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棉床单,因为一夜的碾转纠缠,布满了凌乱不堪的褶皱,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平静海面。而在那片褶皱的中央,靠近韩晓身侧的位置——
那里。
有一小片颜色明显深于周围的印记。
不规则的形状,边缘已经干涸发硬,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近乎褐红的颜色。在室内尚未完全褪去的人工灯光和逐渐增强的自然晨光共同照射下,那块印记并不算特别巨大,却像雪白画布上滴落的一滴浓墨,像完美瓷器上一道狰狞的裂痕,像平静湖心中投入的一块巨石……它以一种无比霸道、无比刺眼的方式,存在着。
宣告着。
证明着。
昨夜的一切,不是虚无的梦境,不是可以被轻易抹去的一段模糊记忆。它是一个事实。一个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方式,烙印在这昂贵织物上的事实。
“嗡——”
罗梓的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耳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一种濒死的冰冷和麻木。他的胃部剧烈地痉挛起来,喉咙发紧,一股强烈的呕意直冲上来,他不得不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生理反应。
就是那个。
昨晚混乱中,在沙发转向卧室的纠缠里,在最后失去理智的瞬间,他曾模糊瞥见的……那抹在浅色沙发上更显突兀的暗红。当时他或许还存有一丝侥幸,或许是酒渍,或许是别的什么……但现在,在这张床上,在晨曦如此清晰的映照下,它无可辩驳地呈现在这里。
童贞。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之前所有不愿深想、不敢确认的猜测,在这一刻,被这无声却无比强大的证据,彻底坐实了。
他不仅犯下了大错,而且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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