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暴强敌,前有飓风威胁,现在又多了一头紧追不舍的嗜血鲨鱼!血锚号的状态,根本无力进行一场高强度的海战。
“船长!这样不行!”林海冲到亨特身边,雨水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我们的船撑不住炮战的后坐力和可能的撞击!必须想办法摆脱他,或者……”
“或者什么?!”亨特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林海。
“或者……利用这场风暴!”林海迎着亨特的目光,大声道,“灰鲭鲨的船比我们大,吃水深,在浅水区或复杂海况下机动性未必比我们强!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引向更危险的水域?或者利用风浪的间隙,突然变向,钻到他的盲区去?”
这个想法极其冒险,等于在刀尖上跳舞。但亨特此刻已无路可退。他死死盯着林海,又看看后方那个越来越近的恐怖黑影,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有把握?”
“没有把握!”林海实话实说,“但比硬拼有机会!”
亨特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猛地一拍船舷:“好!听你的!黑牙,传令,右舷炮待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舵手,听林海的指示调整航向!艾莉西亚,盯着风和浪,有任何变化立刻报告!”
短暂的权力转移,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发生了。黑牙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怨毒,但不敢违抗。
林海来不及多想,他冲到舵手旁边,目光飞速扫过狂风暴雨中的海面。浪涛的形态、风的方向、雨幕的密度……他必须找出规律,找出那个稍纵即逝的“窗口”。
“现在,保持航向,稳住!”他对舵手喊道,同时仔细观察着灰鲭鲨号的动向。那艘大船正在利用一波大浪的推力,明显加速,试图切入血锚号的右前方,进行拦截。
就是现在!
“左满舵!全力!同时升起右舷所有能升的辅助帆!快!”林海厉声吼道。
舵手和帆缆手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到是亨特授权的命令,立刻执行。血锚号猛地向左倾斜,船头开始急转。与此同时,右舷几面小三角帆被冒险升起,吃满了从右后方吹来的强风,提供了额外的、狂暴的转向力矩!
船身在风浪中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甲板上不少人被甩倒,惊叫声四起。
而紧追的灰鲭鲨号显然没料到血锚号会在这种天气下做出如此剧烈且“不合常理”的机动(通常应该顺风逃窜)。它的拦截路线瞬间落空,船头对着的变成了血锚号急转后露出的、短暂的空档和翻腾的尾流。
更妙的是,就在血锚号完成急转,船身尚未完全稳定时,一阵特别猛烈的、从西北方向袭来的狂风暴雨墙恰好席卷而至!能见度瞬间降到几乎为零!
“降帆!稳住!”林海对着帆缆手狂喊。
血锚号的主帆被迅速降下一半,船速骤减,在狂风巨浪中剧烈颠簸,但却奇迹般地没有被这阵暴风打横。
而灰鲭鲨号,因为船体更大,惯性也大,在突然失去目标又遭遇狂暴风雨墙的冲击下,明显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航向偏离。虽然只是短短十几秒,但在这种环境下,足以拉开宝贵的距离,并且让猎人与猎物的相对位置发生微妙变化。
当这阵最猛烈的风雨墙过去,能见度稍微恢复时,灰鲭鲨号发现自己原本清晰的猎物,已经“消失”在了它左前方更浓密的雨幕和浪涛之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难以追击的尾迹方向。
“成功了!甩开了一点!”瞭望台上传来惊喜的呼喊。
亨特长长地、嘶哑地吐出一口气,看向林海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惊异和……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倚重。
但危机远未解除。灰鲭鲨号并未放弃,它很快调整过来,再次锁定了血锚号的大致方向,继续追击,只是距离稍微拉远,且因为刚才的混乱,追击角度不再那么致命。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这是一场在风暴中的马拉松,比拼的是意志、耐力,以及……谁的船先撑不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意志与耐力的残酷磨盘。两艘船在狂风暴雨、滔天巨浪中穿梭追逐,时而隐没在雨墙之后,时而从浪谷中挣扎而出。血锚号利用相对较小的船体,不断进行着看似冒险的、小角度的机动,试图消耗追击者的耐心和体力,并避免被逼入绝境。灰鲭鲨号则凭借着更优的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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