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脾气,就算生气,也只会把大嫂抓回去关起来。
但二叔……他一直对大嫂虎视眈眈,要是他掺和进来,事情就麻烦了!”
厉明德一直在暗中调查苏雨棠,这次她独自离京,正是他下手最好的机会!
之前所有的愤怒和烦躁,瞬间被一阵彻骨的寒意和前所未有的恐慌所取代。
她不是逃离。
她是掉进了另一个更危险的陷阱!
“先生!”阿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厉时靳猛地回头,眼中的迷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气。
他立刻对阿诚下达新的命令:“变更计划!不用守火车站了!
马上动用我们在沪市的所有关系网,给我查!
查厉明德在沪市所有的房产、落脚点和关系人,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刚购置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手下控制住的厉时循:“你最好祈祷雨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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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驶入了沪市曾经的法租界,停在一座僻静的三层小洋楼前。
苏雨棠被带了进去。
洋楼里装修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家具都是昂贵的西洋货。
她被带到了二楼一个宽敞的房间。
“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等着看一出好戏。”
厉明德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颁奖礼那边,我会派人替你去。放心,场面一定比时靳安排的更风光。”
苏雨棠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外面,已经被粗大的铁栏杆焊死了。
“很快,你那位不可一世的丈夫,就会亲自来求我。”厉明德最后说道,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他谈条件。”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房门“咔哒”一声,从外面被锁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雨棠一个人。
她立在窗边,透过铁栏杆的缝隙,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和梧桐树。
心中第一次涌起强烈的悔意。
她为了逃离一个霸道的“保护者”,却落入了一个阴险的“利用者”手中。
她高估了自由,也低估了人心。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
眼神从最初的绝望与恐慌,逐渐冷却,最后变得坚定。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天色微亮,晨雾笼罩着这座城市。
数辆黑色轿车组成一支沉默的车队,正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
最前方的一辆车里,厉时靳双眼布满血丝,他一手紧握着上衣口袋里那支冰冷的钢笔,
另一只手紧握着大哥大,听着电话里阿诚的汇报,暴躁地打断他:
“不够快!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马上给我锁定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