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手术?”
蒙托亚摇了摇头。
“你们这群坐在办公室里看表格的蠢货。”
“你们以为这还是二十年前吗?你们以为只要几个党内大佬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开个会,就能决定谁当候选人吗?”
蒙托亚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指着格雷夫斯的鼻子,低声吼道:“你们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世界吧!”
“你们以为桑德斯还是当年那个孤零零喊口号的怪老头吗?”
“他现在手里攥着几百万年轻选民的捐款名单!他背后站着整个众议院进步派党团的三十张铁票!”
“他可以让成千上万的大学生走上街头,瘫痪你们的竞选集会!”
“你们在用失去整个左翼选民基础的代价,去赌一个原本就不确定的中期选举!”
“你们这群疯子!”
蒙托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呼吸急促。
他不是因为建制派打压进步派而感到愤怒。
作为党鞭,他自己也经常干这种事,政治本身就是一场残酷的清洗和排挤。
他愤怒的是这帮人的愚蠢和傲慢。
他们在动手之前,根本没有评估过对手的实力和反击的决心。
他们以为只要稍微动用一点规则的手段,那个匹兹堡的年轻人就会乖乖就范,桑德斯就会忍气吞声。
结果,他们捅了马蜂窝。
现在,这群马蜂不仅在匹兹堡蜇人,它们已经飞到了华盛顿,飞到了国会大厦,开始在民主党最脆弱的神经上疯狂地叮咬。
“科德,我们没想那么多……”格雷夫斯被蒙托亚的气势吓住了,声音有些发虚,“我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手术……”
“小手术?”蒙托亚冷哼一声,“你们切断了那个年轻人的数据权限,你们以为这是多么高明的手段吗?”
“在桑德斯眼里,这不仅是对他盟友的攻击,还是对他整个派系的宣战!”
“你们这是在告诉他,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已经不再公正,已经准备把他们彻底清洗出局。”
“一旦这种共识在进步派内部形成,那我们面临的就不是输掉几个席位的问题,而是党的分裂!”
“如果桑德斯真的号召他的支持者在明年的选举中留在家里的沙发上,或者去投绿党,那我们不仅会输掉众议院,我们连白宫都保不住!”
蒙托亚停下脚步,看着一脸苍白的格雷夫斯。
“你们这群只会看民调数据的书呆子,根本不懂什么叫政治。”
“政治不是做算术题,政治是关于人的情绪。”
“现在,那个匹兹堡的年轻人,已经成了进步派眼里的烈士,成了被建制派霸凌的受害者。”
“你们给了桑德斯完美的借口,让他可以在国会里大吵大闹,而我们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格雷夫斯擦着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恢复那个年轻人的权限?”
“废话!”
蒙托亚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不仅要恢复权限,还要做得漂亮,要给足桑德斯面子,让他能顺着台阶走下来。”
“否则,那个该死的区域经济复苏法案,就真的要死在众议院的地板上了。”
蒙托亚知道,指望格雷夫斯这种级别的官僚去收拾这个烂摊子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亲自出马。
这不仅仅是党务问题,这是关乎整个民主党生死存亡的战略问题。
他需要找到那个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那个民主党建制派中最强硬的操盘手。
蒙托亚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部专线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
一个沉稳,威严,带着一丝南方口音的男声传了过来。
“这么晚了,科德,希望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那是众议院民主党领袖,雷蒙德·沃克。
“雷蒙德,我们有麻烦了。”蒙托亚开门见山。
“关于区域经济复苏法案的投票?”沃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惊慌。
“比那个更严重。”蒙托亚握紧了话筒,“投票失败只是症状,病根在匹兹堡。”
“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那帮蠢货,为了所谓的净化队伍,在匹兹堡搞了一场拙劣的清洗行动,惹毛了桑德斯。”
“现在,丹尼尔已经不仅仅是在众议院投弃权票了,他在规则委员会上发出了最后通牒,你应该也听说了。”
“如果我们不解决匹兹堡的问题,他就准备在全党范围内发动一场内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沃克显然也在消化这个信息。
作为建制派的领袖,他当然知道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那个“净化计划”,甚至那个计划的大方向就是他默许的。
但他没想到,执行层面会搞得这么难看,反弹会这么激烈。
“那个匹兹堡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沃克问。
“里奥·华莱士。”
“华莱士……”沃克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人物,竟然能让丹尼尔这么上心?”
“丹尼尔说,那个年轻人在匹兹堡搞了一个样板间。”蒙托亚解释道,“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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