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德,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桑德斯收起了脸上那副随和的表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不仅仅是关于法案的问题,这是关于规则的问题。”
“我们在华盛顿讨论如何团结,如何赢得选举。但在地方上,在宾夕法尼亚,有的人正在用卑劣的手段,试图扼杀我们最有活力的候选人。”
蒙托亚皱起了眉头:“宾夕法尼亚?你在说什么?”
作为众议院的党鞭,他关注的是宏观的票数,对于地方上的具体纠纷,他并不完全知情。
“匹兹堡。”桑德斯吐出了这个地名,“我的一个年轻人,里奥·华莱士,正在那里竞选市长。几天前,他的VAN系统数据权限,被毫无理由地切断了。”
“理由是所谓的‘数据合规审查’,引用的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三个月前才通过的新规。”
桑德斯看着蒙托亚,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科德,你我都清楚,那种级别的技术封锁,不是匹兹堡那个蠢货市长能搞定的。那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内部有人在搞鬼,有人想给进步派立规矩,想告诉我们,这还是他们的地盘。”
蒙托亚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一场导致五十亿美元法案流产的国会哗变,起因竟然是一个城市的市长初选数据接口问题。
这简直是拿核弹打蚊子。
“就为了这个?”蒙托亚感到不可思议,“就为了一个市长候选人的账号,你们就敢在众议院搞这么大的动作?”
“是的,就为了这个。”
桑德斯的声音突然拔高,充满了力量。
“如果我们的候选人在前线冲锋陷阵,却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公平竞争环境都无法保证,那我们还谈什么团结?谈什么赢得中期选举?”
“科德,这不是小事,这是一个信号。”
“有人想清洗我们,那我们就让整个机器停摆。”
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
蒙托亚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老人,他知道,桑德斯是认真的。
这种政治默契的失效,这种不计后果的掀桌子行为,让蒙托亚感到了真正的头痛。
作为党鞭,他只能解决问题。
“好吧。”蒙托亚深吸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我会去了解情况。如果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那边有人手伸得太长,我会让他们收敛一点。”
“不只是收敛。”桑德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我要看到结果。”
……
三天后,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总部。
“规则与章程委员会”的闭门会议,正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举行。
这是决定明年中期选举资源分配的最关键会议。
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民主党内的大佬,建制派的领袖,各大工会的代表,主要捐款人的代理人,以及进步派的核心成员。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众议院的那场意外,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主席,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典型的建制派精英代表,首先发了言。
他打开了麦克风,语气平稳,但话里藏针。
“各位,明年的中期选举形势非常严峻,为了保住我们在国会的多数席位,我们需要更加集中我们的资源。”
“我们需要确保,我们提名的每一位候选人,都具有广泛的可接受性。我们不能让一些极端的、容易引发争议的言论,吓跑中间选民。”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进步派委员。
“因此,我提议,在摇摆州的初选资源分配上,我们要向那些温和的、稳健的候选人倾斜。同时,对于那些可能引发争议的激进候选人,我们要进行更严格的背景审查和资格筛选。”
这就差直接点名说“我们要把桑德斯的人全部清洗掉”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建制派的委员们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轮到桑德斯发言了。
他不是这个委员会的成员,但他作为参议院的大佬,拥有列席并发言的权利。
他缓缓地站起身。
“主席先生,各位同仁。”
桑德斯的声音沙哑,但穿透力极强。
“刚才主席先生谈到了广泛的可接受性,谈到了稳健,这些词听起来都很动听。”
“但是,我想请问各位,当我们在这里高谈阔论如何赢得选举的时候,在现实的世界里,在宾夕法尼亚的匹兹堡,我们的党部正在做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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