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我们遇到了麻烦。”伊森直截了当地说,“里奥团队的VAN系统权限被切断了,我们需要支援。”
电话那头的人叫马库斯·雷诺兹。
他是桑德斯参议员的高级政治顾问,他在华盛顿的地位,相当于墨菲身边的凯伦,但他的眼光更毒辣,手段也更强硬。
伊森简单地向马库斯汇报了情况,并提出了请求。
“我们需要‘影子数据系统’宾夕法尼亚州的访问权限。”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持续了足足有十秒钟。
里奥能感觉到,对方正在权衡,正在计算。
终于,马库斯开口了。
他的语气并不友好,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质问。
“伊森,关于权限的事先放一放。”
“我有几个问题,想直接问问华莱士先生。”
里奥走上前,对着手机说道:“我是里奥·华莱士。”
“华莱士先生。”马库斯的声音很冷,“我们在华盛顿听到了一些传闻。”
“听说你和道格拉斯·摩根菲尔德达成了一项秘密交易?是你选举承诺中的那个所谓的港口扩建计划吗?”
里奥的心沉了一下。
消息传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是的。”里奥没有否认,“我确实和他见过面,并且达成了一些共识。”
“共识?”马库斯发出了一声冷笑,“在我们的词典里,那叫投降。”
“摩根菲尔德是匹兹堡最大的寡头,他是工人阶级的敌人,也是我们进步派发誓要打倒的对象。”
“而你,一个打着进步旗号的候选人,却在竞选的关键时刻,跑去和敌人握手言和,甚至向他做出承诺。”
“这让我们内部的很多核心成员感到非常不满。”
马库斯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华莱士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动用我们最宝贵的战略资源,去救一个随时可能变节的中间派?”
“我们怎么能保证,你当选之后,不会变成下一个卡特赖特?”
这是一个致命的指控。
对于一部分进步派成员来说,意识形态的纯洁性往往比胜利更重要。
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背叛。
里奥深吸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说话,罗斯福的声音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了。
“纯洁性?”罗斯福冷笑了一声,“这是那帮躲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才会关心的狗屁东西。”
“告诉他,里奥。”
“政治从来都不是在无菌实验室里进行的道德实验。”
“我当年为了拯救新政不被最高法院那帮老顽固扼杀,甚至不惜动用行政手段去试图填塞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人数,被全国的报纸骂成是破坏宪法的独裁者。”
“如果我当时像他们现在这样,死抱着所谓的‘政治纯洁’不放,现在的美国早就已经在大萧条的泥潭里烂透了。”
“在这个世界上,归根结底只有两种政治家。”
“一种是死抱着原则走进坟墓的失败者。”
“另一种是为了实现最终目标,愿意弄脏自己双手的胜利者。”
“问问他,他到底想要哪一种盟友?”
里奥抬起头,对着手机平静地说道:“雷诺兹先生,我理解你们的担忧。”
“但我必须纠正你一点。”
“我没有投降,我是在战斗。”
“如果我输了,卡特赖特连任,那么匹兹堡将继续是摩根菲尔德的后花园,工人阶级将继续被压榨,进步派的理念在这里将永远只是一句空话。”
“如果我赢了,哪怕我现在的胜利里带着一些必要的妥协,但我至少为进步派在铁锈带打下了一个真正的桥头堡。”
“我利用了摩根菲尔德的贪婪,换来了数千个工会工作岗位,换来了港口的现代化,换来了城市的复兴。”
“这就是我的逻辑。”
里奥停顿了一下,然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们是想要一个虽然纯洁,但注定会输掉选举,只能在废墟上哀叹的失败者?”
“还是想要一个虽然不完美,但能赢下战争,能把我们的旗帜插上市政厅的盟友?”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马库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如此直白地谈论手段与目的的关系。
但这还不够。
光有逻辑是不够的,政治最终还是要看利益。
里奥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必须拿出真正的筹码,于是他继续说道:“雷诺兹先生,我知道你们最缺什么。”
“在过去的几次大选中,民主党,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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