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在我这儿歇脚。穷亲戚,没什么油水。”他悄悄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塞到疤脸强手里,“这个月的孝敬,您点点。”
疤脸强掂了掂手里的钱,撇了撇嘴,显然嫌少。但他没立刻发作,而是绕过巴刀鱼,走到追风面前,上下打量着。“这马……卖相不错啊。虽然瘦了点,但骨架好。”他伸手想去摸追风的脖子,“拉去东城马市,说不定能换几个钱……”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追风鬃毛的瞬间——
追风动了。
没有嘶鸣,没有暴躁的动作。它只是极其轻微、却异常迅捷地偏了一下头,避开了疤脸强的手,同时,前蹄看似随意地在地上一踏。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重锤敲击地面的声响!整个小馆的地面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疤脸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从马蹄落下的地方扩散开来,让他胸口有些发闷。
两个小弟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追风依旧安静地站着,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疤脸强,眼神里没有任何威胁或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只试图爬上脚背的虫子。
疤脸强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混迹市井多年,眼力还是有一些的。这匹马……不对劲!绝对不是普通的牲口!还有那个闭着眼睛、仿佛对一切毫无所觉的受伤男人……也透着一股子邪性!
他干笑两声,收回了手,退后一步:“嘿……脾气还挺大。行了行了,不动你的马。”他转向巴刀鱼,语气已经不那么嚣张,“巴刀鱼,你这亲戚……看着不简单啊。得了,这个月就这样吧。下个月……嘿嘿,可不能再这么少了啊。”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两个还有些懵的小弟,匆匆离开了小馆,仿佛后面有鬼追似的。
门重新关上,小馆里恢复了安静。
巴刀鱼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看向追风,又看看依旧闭目养神的石岩,心中震撼难言。刚才追风那一踏,绝不是普通马匹能做到的!还有那股无形的压力……是玄力?还是别的什么?
石岩缓缓睁开了眼睛,深灰色的眸子看向巴刀鱼,淡淡道:“麻烦暂时走了。不过,这种人就像鬣狗,闻着腥味就不会轻易放弃。你最好有个准备。”
巴刀鱼苦笑:“我能有什么准备?在这城中村,他们就是地头蛇。”他顿了顿,忍不住问,“追风它……刚才那是?”
“一点小把戏。”石岩没有细说,转移了话题,“我的伤,需要一些东西辅助恢复。除了静养,最好能找到一种叫‘铁骨草’的植物,捣碎外敷,或者……找手艺好的铁匠,重新打一副蹄铁。”
“铁骨草?”巴刀鱼没听过,“长什么样?哪里能找到?”
“叶子狭长,边缘有细锯齿,茎秆坚硬如铁,通常生长在废弃矿洞、老城墙根或者煞气较重的地方。”石岩描述道,“不太好找。至于蹄铁……”他看向追风,“追风原来的蹄铁在逃难时磨损脱落了,没有合适的蹄铁,它的脚很快会受伤,也跑不快。”
打蹄铁?这倒是城中村可能办到的事。虽然正经马匹少,但拉货的骡马、驴子还是有的,村子西头就住着一个老蹄铁匠,姓孙,脾气古怪,手艺却据说极好,连城外驻军淘汰下来的军马有时都偷偷找他收拾。
“蹄铁匠我倒是知道一个。铁骨草……我留意一下。”巴刀鱼应承下来。既然收了人家的“赤血石”,这点忙还是要帮的。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与石岩和追风结下善缘,或许对自己并非坏事。
当天下午,巴刀鱼先去了一趟西头孙铁匠那里。孙铁匠的铺子比他的小馆还破,门口堆着废弃的铁料和煤渣,里面炉火早已熄灭,只有个头发花白、瞎了一只眼、满脸褶子的干瘦老头,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就着天光,慢悠悠地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铁片,叮叮当当,节奏单调。
巴刀鱼说明了来意,想给一匹马打副蹄铁。
孙铁匠头也不抬,哑着嗓子问:“什么马?拉车的?骑乘的?多大岁口?蹄形如何?”
巴刀鱼被问住了。他哪懂这些?“就……一匹普通的马,不算高大,挺通人性的,蹄子……看着挺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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