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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城外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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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勺,慢慢搅。搅着搅着,黑烟里的碎渣慢慢飘起来,飘到庙里的墙上。墙上浮出些画面:有个人在吵架,有个人在哭,有个人在打孩子。那些画面慢慢连成片,像张张发黄的照片。

    “我想起来了……”老头突然说,指着墙上的画面,“这是我老婆走的那天,我跟她吵架……我说她没用,她说我要饿死孩子……后来她走了,再也没回来……”

    他蹲在地上,哭出声来:“我想起来了……我老婆以前说,只要能吃上热饭,就不是苦日子……可我忘了……”

    巴刀鱼看着他,轻声说:“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老头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大哥,我帮你烧火。我老婆以前说,只要能烧火,就不是冷天。”

    四人围在灶膛前,看着火苗。火苗慢慢旺起来,把庙里的墙照得亮堂堂的。墙上的画面慢慢淡了,变成片片金光,像抹了层蜂蜜。

    突然,庙外传来阵脚步声。几个穿黑袍的人冲进来,手里拿着刀,脸上蒙着黑布。“谁让你们动这灶火的?”为首的人吼着,刀尖指向巴刀鱼,“这些是‘食魇’大人的贡品!”

    巴刀鱼没动,盯着那些黑袍人。他想起昨天在城中湖,黑袍人哭着说“我妹妹昨天走了”。他知道,这次不一样了。以前是把光捅进黑窟窿,这次得把光撒满整个庙。

    “你们是食魇教的人?”他问。

    “知道还问?”黑袍人挥了挥刀,“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起砍!”

    巴刀鱼从灶膛里拿起块焦炭,扔过去:“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黑袍人躲过,焦炭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他的脚上。“哎哟!”他叫了声,盯着焦炭,“这是啥?”

    “灶底的火,”巴刀鱼说,“是废工厂里,少年们用废铁拼成的灶眼里烧出来的火。他们说,只要能烧饭,就不是垃圾。”

    黑袍人嗤笑了声:“什么灶底的火,都是屁话!我们‘食魇’大人说,只有怨气才是真的,只要让人吃怨气,就能控制他们!”

    “你们错了,”巴刀鱼摇头,“怨气是假的,灶底的光才是真的。”

    他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焦炭——是昨天在孤儿院里,孩子们给他的,扔向另一个黑袍人。焦炭砸在黑袍人的胸口,火星溅到他的脸上。黑袍人捂着脸,叫了声:“烫!”

    “这是灶底的光,”巴刀鱼说,“是孤儿院里,孩子们用捡来的土豆熬粥时,灶膛里烧出来的火。他们说,只要能喝上热粥,就不是苦日子。”

    黑袍人盯着他,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来:“我想起来了……我妹妹昨天走了……我昨天吃了怨气菇,忘了给她烧饭……”

    另一个黑袍人也蹲在地上,哭着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骂了我儿子,说他没用……可他昨天还给我买了糖葫芦……”

    那些黑袍人全蹲在地上,哭声一片。巴刀鱼看着他们,轻声说:“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庙里的哭声渐渐停了,黑袍人们摘下蒙脸的黑布,露出张张泪痕斑斑的脸。巴刀鱼走到为首的人面前,递给他块抹布:“擦擦脸,然后去把你们的怨气菇全烧了。”

    为首的人接过抹布,擦了擦脸,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走到灶膛前,把剩下的“怨气菇”全倒进火里,点着了。火苗窜起来,烧得那些蘑菇吱吱作响,冒出股黑烟,可黑烟里却飘着点点火星,像群萤火虫,慢慢飘向庙外。

    巴刀鱼看着那些火星,想起娃娃鱼说的“星轨变了”。他知道,灶底的光,已经从破庙,飘向了更远的地方。他转身对酸菜汤和娃娃鱼说:“走,去下一站。”

    酸菜汤扛着铁铲,娃娃鱼抱着井水,跟在他后面。老头站在庙门口,挥着手:“大哥,谢谢你们!我老婆以前说,要帮帮走路的人!”

    三人顺着铁轨往山下走。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得他们影子拉得老长。巴刀鱼抬头看着天空,看见那些火星已经变成星星,挂在天空里,像盏盏小灯。

    他知道,灶底的光,已经成了火种。只要有人愿意点,就能燎原。

    ---

    **傍晚·山脚小村**

    太阳偏西时,三人已站在山脚的小村口。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屋顶上盖着稻草,像群蹲着的牛。村口的树下,坐着几个老人,手里拿着烟袋,抽着旱烟。

    “主厨,”酸菜汤啃着块冷馒头,“咱们今晚住这儿?”

    巴刀鱼点头,看着村里的炊烟。炊烟从屋顶的烟囱里冒出来,飘向天空,像条条灰色的绳子。“找户人家,借宿一晚。”他说。

    三人走进村子,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门是木头的,上面挂着串串红辣椒,像挂了串串小灯笼。巴刀鱼敲了敲门,一个女人探出头,脸上带着笑:“你们是谁?”

    “走路的,”巴刀鱼说,“想借宿一晚。”

    女人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娃娃鱼手里的井水上。“你们有水?”她问。

    娃娃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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