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银月高悬中天,而红月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林间空地上,在营火外围投下苍白的光影。几只倒霉的松鼠被泥巴裹得严严实实,丢在火堆里面烧烤,带着白茬和水汽的橡木在烈焰之中劈啪作响,跳跃的火光给托马德年轻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
安顿好行李和帐篷之后,女蜥蜴人爱娜?翠鳞就急匆匆赶去附近那条小溪清洗身体了,考虑到此前她的身上沾了不少腐尸的血污,这样的行为完全能够理解。那个有些奇怪的小女孩坐在营火对面的一块石头上,无神的眸子直视着炽烈的火焰,沉默得仿佛是个木雕泥塑的人偶,只有肩膀上那件由数千片黑色羽毛缀成的披风在热气的拂动下微微飘摆。。
托马德有些纠结的叹了口气,怀疑自己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两个异族女性的行为显然有很多令人不解的地方,尤其是当托马德听到两者之间是那个明显有些心理障碍的小女孩担任向导的时候,他险些就说出了明显失礼的质疑。
“你打算按照一个瞎子指出的道路走出这片森林?爱娜小姐,你确信尸毒没有对你的判断造成影响吗?”
“希格菲大人才不是瞎子!”爱娜发出了嘶嘶作响的威胁,脸上的表情近乎于威胁,“人类蠢瓜,希格菲大人是黑鸦部落最睿智的先知,她的双眼是为了更好的看清未来,才使用秘术暂时遮挡起来了!”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托马德一面用树枝拨弄着营火中的泥疙瘩,一面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这理论听起来真有趣,露娜小姐,说不定黑鸦部落还会有人为了加强自己的性功能而切掉某样东西?”
“我没有某样东西可以切掉。”空灵迷茫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托马德打了个寒颤,同时发现自己居然在刚才把不该出口的话在不知不觉中脱口而出。“命运编织的丝线引导我找到必将经历的道途,年轻的人类,你的心里混杂着许多颜色,是否在人生的轨迹上迷失了方向?”
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深邃无光的眸子让托马德感到了一丝压力,他努力清了清嗓子,然后回答说,“不,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命运的丝线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去完成你的旅途。”希格菲开口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仿佛亘古不变的诡异平静。“而且你也不是这片森林的住民,和我们一样都是外来者。”
托马德偏开眼神,仿佛对火堆里的松鼠突然升起了莫大的兴趣。不过希格菲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停止说话,“北境郡并不适合你,命运的眷顾者,离开翡翠森林之后,向东穿越银霜山脉,到自由都市塔塔尔丘克去比较合适。”
“你怎么知道那里比较合适?”这确信无疑的语气让托马德无法置之不理,他霍然站起,扔下手中焦黑的树枝,有些无礼的质问说,“希格菲小姐,在此之前,我从没听过塔塔尔丘克这座城市的名字。”
“命运宛如流水,飘忽不定,但是却无法逃避和摆脱。”希格菲的声音轻如呓语,却在火焰噼啪和林风飕响之中显得格外清晰,“无论你想要去那里,命运的丝线都会纠缠你的脚步,逼迫你回到原本应该前往的地方。东方的蛮荒部落即将聆听天音,人们在梦想中挣扎和死去,然而结局究竟为何?”
托马德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的心里始终在试图否认希格菲的话,把它们当成是精神障碍的小女孩做出的胡言乱语。然而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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