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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酒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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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小夫子的心声忽然响起。

    金甲神人犹豫片刻,对着文庙方向微微躬身辑礼,声如洪钟,缓缓开口,

    “谨遵法旨。”

    老秀才面色一喜,轻轻拍了拍身旁石碑,“老头子还是最疼我。”

    随后穗山大神伸出宽大手掌,一尊古朴印玺蓦然出现在其掌心。

    之后金甲神人再不看老秀才一眼,轻轻将印玺抛向老秀才,独自走回石碑旁盘腿而坐,也不管文圣要干嘛,只管闭目养神。

    老秀才接过印玺,从袖中掏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游贴画卷,找了个平整处,将画卷摊开,对着印玺哈了哈气,朝游贴画卷重重盖下。

    盖了一下的老秀才尤然觉得不够,就又在画卷四角都各自盖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将画卷收起,而后将那尊印玺抛还给金甲神人。

    那尊神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伸出一只手,稳稳接住印玺后将印玺收起。

    金甲神人再不管老秀才,老秀才只得自己在山顶这边随意走动,到处打量。

    都说此山是浩然天下第一岳,更是浩然天下最高处。

    相传万年之前,浩然天下初定之时,至圣先师与门下弟子便是游经此山后才最终将文庙选址定下。

    那时的至圣先师与门下弟子谈经讲学,甚至都不是在文庙,而是更多选在穗山之巅。

    由此可见此山在浩然天下“山”中的重量。

    穗山大神不再搭理老秀才,老秀才也乐得自由自在,便在山中闲逛起来。

    等到老秀才终于逛完看够,这才准备下山。

    金甲神人却是睁眼起身,与快要离开中岳地界的老秀才说了一句,“连吃带拿,真是圣人做派?”

    老秀才赶忙收起另一幅临摹而成的中岳画卷,好好揣在怀中,这才与山巅那位正色道:“既然是老头子开口,咱老哥俩又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忘年之交,连这么个小小添头都不送给老弟我?”

    穗山大神冷哼一声,实在是没心思与这个牛皮糖一般无赖的老秀才计较,否则,即便是换做至圣先师那几位座下弟子,想在穗山不告自取?他也要去与至圣先师讨个说法。

    老秀才带走的,是一份中岳穗山的丝丝“韵气”,本来这么点神韵对于一尊山水正神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是中土穗山,一份山水神韵本来无关紧要,但坏就坏在偏偏是穗山,穗山脚下便是文庙所在,这一份神韵若是被文圣早早用掉还好,可若是日后不经意流转到某位与文庙不对付的山巅道士手中,届时只要那人不计代价用那份“韵”来算计文庙一番,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这个坐镇穗山的山水正神肯定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都说山上结缘一事与结怨一般,往往只看相互之间的眉眼手段如何。

    老秀才下了山,却是没再回文庙,而是径直回了梅雨巷。

    春花弄时粟,桃花铺满街。

    便是说的山下市井。

    不同于浩然其余几洲,中土这边,不知道是离文庙太近,当时某位夫子制定二十四节气之时是用的中土为基准还是如何,中土这边的节气一事,向来极准,几乎分毫不差。

    而其余几洲便不会如此,往往每过几年,便会有某个节气会出现不大不小的偏差。

    而文庙这边,其实在那座穗山之巅便有一架报春鼓,每到节气循转一年,文庙那边都会有专人负责去敲响那架用以报春的节气鼓。

    梅雨巷院子里。

    师徒几人时隔多日,终于围坐一桌。

    左右也难得阔气一回,买了整整四斤肉!

    围炉煮肉,还佐有一些茅小冬摘的野菜,齐静春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烫得不停往外呼着热气,龇牙咧嘴。

    左右吃相向来极好,总是细嚼慢咽。

    崔瀺则不然,早年就他最喜欢欺负齐静春,只要桌上有块肉,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齐静春就总去找先生告刁状,说大师兄再这样他就不读书了,老秀才每次都笑着偷偷塞给他几枚铜板,让他自己出去开小灶。

    最后是崔瀺最先察觉,又不知怎么落到了左右耳朵里,左右便找上了先生,让先生不要攒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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