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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见止,立刻收去动作,立正便说:“不过,也算你识得时势,晓得先让我的路,那好,我也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你退去吧,和你的兄弟大哥离开此处,我便当眼不见为净。”女子再捋一捋衣袖,整好仪容,以示自己全无战意。
那草莽一见,乃是立刻掉头跑进草丛中。阿芙判断其人确实是吓着了,但是能不能真的吓跑,仍是未知,她便抱起攀在脚上的娃娃,静观了一会。
那边草丛也没了声响,夜渐散了了,天上露出太多的鱼肚白,有些熹微照在阿芙脸上,见得那张了无血色的脸,绷着警觉的神情,更有一种肃杀的美态。
此刻的四处,很安静,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了。
久历江湖的女子,在尝到如斯安静的瞬间,已经明白自己是失败了,她便屏着气,浓浓地在娃娃耳边言语:“对不起啊,小娃娃,你的阿爹阿妈阿弟我都救不了,但是我至少能救上你。”
话音一下,娃娃也明白了,憋不住委屈,便一声大哭,然未待哭声蔓延四周,那阿芙已决然掉头猛跑,如惊兔狂窜,乃逃之夭之。
而女子这边刚拔腿而奔,那草丛里立时窜出七条大汉,跃然高呼,紧追而上,边跑着还有人在瞪眉嚷嚷:“看你蠢钝如猪,若这刁妇真是玉艄宫人,早杀了我们九千次,何须跑走逃命?!”
“哼,小妮子耍我透彻,看我不把她折磨一番,也费了我老娘拉我下来。”这一声,犹还伴着秽然吝笑。
这等言语间的意思,阿芙当懂得,阴沉之气积做乌云,在剑眉之间雷鸣电闪,女子心中不忿,此际也不及多想,若是她还有昔日武功,就可杀之而后快。恨也空,计也空,唯有逃命最要紧。
只是这怀中娃儿也有七八十岁,起码有个三十斤重,女子没了武功,还抱着娃儿跑,自是跑不得快。
尽管跑得几乎眼睛鼻子嘴巴一块透气,她也不过离贼人半丈远,而贼人个个精壮,正是步步紧逼。眼看刻刻都可以追上,其人更感贼人的兵器斧头,便要在自己的耳边脸旁砸过。
到了这时,阿芙又不得不念想起自己昔日的武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