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他侧头看向她,她也抬头看向他,彼此的眸子里瞬间映出对方的影子,惶惶然竟让他有些失神。
“非得有事才能来?”浏阳王的声音有些出乎意料地轻柔:“想见你便来见了。”
她一怔,旋而好笑道:“臣女有什么好见的?殿下莫要诓我,那把黑玉琵琶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她撂下茶碗,侧着头继续道:“不瞒殿下,自从那日臣女带这琵琶回了府,便一直苦恼要如何安置它,就感觉冥冥中这小命都系在琵琶上了。如今正好,殿下若能带回去,也算让臣女松一口气。”
看她因误会而略有窃喜的样子,浏阳王不免有些失落。
一把琵琶而已,对他而言,怕是再珍贵也不及……
“不是琵琶。”他了当干脆。
“那是什么?”她问。
对方垂眸笑了笑,片刻,换了个话题问:“不说琵琶了。对了,你明晚可有什么要紧事安排?”
“要紧事?”图耻莲转了转眼睛,“和家人吃饭,去街上看灯,算吗?”
他没回答,接着又问:“所以你打算这么过吗?”她点头:“反正也闲来无事,去凑凑热闹呗。”
他轻哼,耻莲疑惑地问:“殿下笑什么?”
“城里灯会有什么好看?本王知道个更有趣的地方,想看看吗?”
图耻莲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小声嘟囔:“想又如何,爹爹不准臣女私自出门……况且,臣女在都城这么久了,也没听说元宵节除了灯会还有其他什么更有趣的地方。”
浏阳王挑眉,感觉正中下怀:“今年宫里新进了一种火龙戏,据说比这花灯要夺目耀眼百倍,刚好圣上特准元宵节在宫中表演,你可有兴趣?”
“火龙戏纵使再好,规矩多了又如何能开怀?臣女反觉不及那市井彩灯来得逍遥自在。”
没想到对方竟这么快回绝了自己的提议,浏阳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转而想了想,微笑却又重新浮上了脸颊,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原来你这么不喜欢皇宫啊?”他戏谑道:“可你以后终归是要入宫的,这么抵触可如何是好?”
这话既像叹气,又像提醒,让本就有些懊恼的图耻莲不觉地皱起了眉头,她应付道:“不劳殿下费心,话说您可还有事?无事臣女便告退了!”说完作势要走,浏阳王见状连忙去捉她的腕子。
她回头,手腕上的压力让她有些吃惊,可对方的眼神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一提到入宫就要逃,姑娘这是做给本王看的?”他不顾她努力挣脱的手,依旧紧紧攥着,眼神玩味,“若是本王说要请你去、陪你去,你肯给几分薄面吗?”
“殿下,这又是什么道理?”图耻莲不禁苦笑,“臣女不想去,和是不是殿下邀请有何关系?”
向来高冷不喜俗事的浏阳王,向来不与皇宫亲近的三皇子,怎么偏偏要请她入宫去看火龙戏?
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看在本王帮过你的份上,总该有关系了吧?”
“可是,不过是火龙戏而已,何必偏要臣女一道去?”她真的想不通,这种小事用得着搬出年糕宴的人情来要挟吗?
正纳闷时,浏阳王却松开了手缓缓站起身,细眼凝视她,语气不容反驳地说:“明晚将军府合宴后,本王会派马车候在门口。”
“可是臣女不想去……”好不容易从那压抑的环境中逃离出来,难不成又要回去?她怎么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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