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王的马车驶到将军府门前时,图家三个小姐刚好在前堂陪大夫人喝茶。图阿勇还在宫里和圣上议事,二姨娘去了亲戚家,府上只剩了几个女眷,全都应大夫人邀请聚到了一起。
气氛自是不必说的尴尬,图耻莲只顾喝茶,三姨娘偶尔接话,图洛晴和图洛媛则一直聊着只有她们俩能听清的内容,大夫人坐在中间很快便兴趣缺缺,反复盘算着要如何活络气氛,正在苦恼时,屋外传来了管家丁顺的通报声:
“浏、浏阳王驾到!”
一口茶水险些喷出去,图耻莲放下茶杯,但见洛晴鄙夷的目光随之射来。
可是她哪有心思顾忌这些,内心只觉惊诧,这来者何人?自己没听错吧?
眼看着一屋子人全都依数伏倒在地,她顺着门口的影子瞥了过去,一双灰色皂靴,一袭白色裘衣,那人正长身立于厅前,微微颔首俯视着众人。
“快免礼。”声音如珠坠盘,明晰清透。
众人依言纷纷起身,重又落座,浏阳王适才缓缓开口:“本王今日来得唐突,惊扰了各位夫人小姐,还望见谅。”
见浏阳王竟如此客气,大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几分惊喜又并着几分惶恐:“殿下到来,寒舍蓬荜生辉,岂有打扰之理!”
传言中的浏阳王总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即便露面也只会出现在皇室的筵席中,因而坊间只传闻过他的英姿,实际见过的人却寥寥无几,何况多年以来,几乎从未有人听说过他主动登门拜访他人,如今突然出现在此,着实令人相当惊诧。
眼看着府里的女眷们一个个都挪不开目光,可见大夫人那句话说得一点不错。这般相貌堂堂的公子到访,的确令府上蓬荜生辉了。
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此时的图洛晴便完全没有拜倒的样子,反而暗自撇了撇嘴。这个桀骜不驯的奇葩亲王在宫里时可没少折腾过自己,年糕宴上还抢去了自己的风头,如若人和人之间真有八字不合一说,那这浏阳王绝对算得上她的克星,遇见了准没好事。
来者并不见外,笑言说:“本王今日前来,是专程拜访图四小姐的,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一步说话?”他本想单独去找图耻莲,可惜女眷们都聚在了一起,不得已只好如此行事。
“殿下来找耻莲?”大夫人有些吃惊地看向图耻莲,而对方则一脸无辜地回以一个毫不知情的眼神。
如此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满脸诧异地看向二人。图耻莲满脸疑问,但另一边的浏阳王,许是早已习惯成为众人焦点,此时的神色依旧十分沉静淡然,丝毫不受影响。
“正是。”他笑意清浅。
大夫人不禁有些犹豫,心里想不通,表面上又不敢得罪,思来想去只好先顺其意,回头再找机会寻问原由,于是笑答:“殿下太客气了,臣妇这便让耻莲带您去东院的书阁。”
午后艳阳,光线在理石路上投射出高高低低的影子。
她快步走着,他稳步跟着,一前一后也不说话,倒像在闹别扭一般。
几个下人提着吃食一路跟到书阁,为他们端上新沏的茶叶,备好新烤的点心,又在他们脚下摆稳了暖炉,这才退到门口等候吩咐。
“多日不见,姑娘见到本王似乎又生疏不少。”
“殿下言重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何谓生疏?”她坐在他右手边的椅子里,专心喝着茶,纤细雪白的脖颈刚好弯作好看的弧度,“不知殿下找臣女何事?”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在茶碗前结成一层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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