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沾着夜露的微凉,绕着苟老板空荡荡的摊子盘旋。那不是随意的飞舞,更像一场迟来的告别,飞累了便落在路中间水果摊的彩钢棚后沿。而彩钢棚与对面民房路边摊衔接的地方,本应畅通的两米消防通道,却被彩钢棚和 0 号摊子堵得严严实实,仿佛早就是一道绕不开的迷障,别说人,耗子钻进去都得循着命数打转。
蝴蝶越聚越多,从苟老板的摊子飞起,又在棚架间落下,忽远忽近,最后竟循着歌声的方向,朝着邓老大的摊子涌来。偏在这时,音响里的歌碟骤然换了调子,清亮的旋律漫出来:“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长漫漫……”
这歌声像一道无形的开关,蝴蝶瞬间飞满了邓老大的摊子。他挥着手赶,赶跑一只,另一只立刻扑上来补上,翅膀扇动的簌簌声里,带着股不认命却又挣不脱的执拗,那是冥冥中的牵绊,不是人力能驱散的。折腾了半晌,邓老大终于停下了手,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怅然,索性不再管,任由那些不合时宜的生灵在摊位上飞着、停着,与歌声缠在一起,漫在深夜的市井里。
“老乡哥,这都歇市了,还不收摊呀?” 眼看夜市的灯火渐次暗淡,肖童抱着微宝打摊子前经过,声音轻缓地招呼。
“就收,就收。” 邓老大应着,语气里裹着挥之不去的怅然,又习惯性地像老大哥似的叮嘱,“天黑路滑,带着孩子慢着点走。”
肖童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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