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尚未有所反应,你又何必急躁呢?”
曹昂转向张辽,却见张辽持麾旗立在坡头,目光沉稳的盯着谷中战局,并无半点惊慌,不由暗生羞惭。
仔细一看,曹昂亦看明了局势:典韦和黄忠的攻势虽然被挡住了,但叛军却也奈何不了典韦和黄忠。
黄忠更是左右开弓,点杀叛军持旗者。
百发百中的箭术,让臧霸等人都不敢离得太近,生怕离近了就被黄忠一箭取了性命。
“刘备这支兵马,比小沛遇到的更猛啊!今日恐怕很难善了。”孙观咬着牙。
臧霸冷着脸:“毕竟是跟着刘备的兵,定然是最骁勇的猛士,不可小觑。”
抬头看了一眼山坡,臧霸语气又增添了担忧:“刘备既然敢来设伏,必然不会只有这点兵马。当心些。”
陶谦在后方亦是看得心惊。
虽然此地不够宽阔、数万大军施展不开,但陶谦派出的都是精锐,数千精锐以众敌寡竟然都没能取得优势?
“此番若不能重创刘备,我在徐州恐怕就难以立足了!”陶谦眼神凶狠,又招呼曹豹:“带上的你兵,攀坡而上,刘备必在那个坡头。”
陶谦指向前方持麾的张辽所在位置。
曹豹亦是凶狠,也不顾坡陡,引兵就攀。
而将下方战况尽收眼底的张辽,猛然转身向刘备拱手。
刘备点了点头。
随后。
三百骑养精蓄锐多时的白毦兵,纷纷翻身上马,跟随张辽一并来到谷中。
只有陈到一人留在刘备身侧护卫。
虽然铠甲防御力和覆盖面不如宋元时期的重骑兵,但重骑兵亦有时代特征。
不论是披鱼鳞甲、骑西域良马、披马铠,配长槊、环首刀、小圆盾、轻弓、马弩的什长、都伯、军侯及什长副史、都伯副史、军侯副史。
还是披两当铠、骑普通良马、披马铠、配长槊、环首刀、小圆盾、轻弓的普通军士。
在汉末,刘备这三百白毦兵,都有资格以重骑兵自诩。
随着白毦兵加入战场。
原本僵持的战局,瞬间被撕开了裂缝。
白毦兵如洪流一般撞入陶谦军阵,强大的冲击力无人马能阻挡。
张辽更是一马当先,专为大将打造的双边马镫和马鞍让张辽的骑术更上一层。
即便左手持麾,右手月也可挥舞月牙戟。
陶谦部将吕由首当其冲,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吕由高高挑起,又重重落下,周围叛军顿时骇然一片,难以置信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张辽。
张辽看都没多看一眼吕由。
方才在坡上,叛军的薄弱点早被张辽尽收眼底,此刻只需按照预定的路线冲杀,就可让叛军混乱。
忽然出现的白毦兵,惊得陶谦目眦欲裂。
“传闻刘备有一支全甲骑兵,连战马都穿戴了马铠,昔日更是在洛阳以八百骑兵大败桥瑁等万余人。”
“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见!”
陶谦感到很憋屈。
每每都能被刘备抓住薄弱处奇袭,兵力优势完全不能发挥。
在这山脚,陶谦的兵马只能展开数千人,而数千人根本拦不住刘备这三百全甲骑兵,以及那千余骁勇猛卒。
前方无路,后路难行,一边是泗水,一边是陡坡。
陶谦不甘心的盯着前方逐渐败退的臧霸等人。
想他陶谦,亦曾为大汉讨伐羌人、平定黄巾。
而今又受大司马刘虞承制封拜徐州牧,本可大展拳脚,为年迈的人生再添浓墨一笔。
却不曾想,壮志未酬,却要先败于此!
“使君,逃吧!”左右急劝。
陶谦却是取枪刺死一人,恼道:“再有言退者,立斩!”
左右惊惧不已。
然而即便如此,陶谦也没能制止溃败。
陶谦不愿逃,左右却想要逃命。
然而山脚本就不是很宽,急于奔命的叛军,或是自相践踏,或是落入泗水,一时之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虽年迈,亦能一战!岂能言退!”
看着前方冲来的张辽,陶谦握紧了长槊,眼神更是凶狠,直接策马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