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套剑诀从容使毕,剑光如雪练横空,寒气四溢,所过之处空气凝霜,末式凝如深渊,定如山岳,剑意沉凝似可镇压山河。这才缓缓转身,抬首迎向他的注视,嘴角扬起一丝了然的笑意。那笑中有欣慰,有调侃,也有如云霭蔽月般难以捉摸的温柔,仿佛早知他必会归来,只是不曾说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他踏云而降,风姿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如天神临世,每一步都像踩在众生仰望之处。银发飞扬似月华织就的瀑流,在微风中泛着淡淡的冷光,金瞳在日照下流转璀璨光焰,宛若藏火鎏金,却隐约藏着一丝闪烁不定、难以名状的波澜,仿佛深海之下潜藏的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他说:“既然答应了你要做天剑门的护宗神兽,虽然契约已解,但为龙者言出必诺,自然不可失信。”声音低沉如远雷滚过山谷,既有龙族天生的威压,震得人耳膜微微发麻,亦透出几分罕有的柔软,似暗海潜流,只为一人辗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让听者心头一动。
司马南闻言微微一怔,迅速在记忆中搜寻当日情形。她清楚记得,自己只是恳请他在闭关期间暂护天剑门,以防外敌趁虚而入,何曾要求他长居此地、担任“护宗神兽”?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倒像是她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她抬眼细细打量,见他虽神色严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目光却游移不定,始终未敢正视她。偶尔掠过她时,眼底会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冷漠掩盖。
她心中暗自莞尔,终是明白他不过是在用这番说辞掩饰真心,便也不点破。那份局促与在意,早已藏不住了。然而,有他这样的强者坐镇,天剑门上下气象果然不同。弟子修炼时多了份笃定,山间灵气也日益充沛。护宗大阵得龙息滋养,阵光凝实如琉璃覆盖天空,隐约可见龙形环绕,还传来龙吟般的嗡鸣,护持之力强横无匹。如此好事,她又何必推拒?于是司马南唇角轻扬,淡然应道:“那便有劳殿下。”
“叫我阿湛,”龙湛忽然轻咳一声,侧过头去,语气略显生硬,似乎想掩饰什么,耳根却不易察觉地微微泛红,“往后还要一起共事,称呼不必那般拘谨,唤我名字便可。”
司马南从善如流,微微一笑,应声答:“好,阿湛。谢谢你。”她目光如水,映着他略显局促却强作镇定的模样,心底某处仿佛被轻轻触动,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悄无声息地漾开圈圈涟漪,带着一丝甜意,缓缓扩散开来。远天云霞流转,山岚轻涌,仿佛也温柔了几分。
自那日起,龙湛便在天剑门主峰旁择一云海孤崖栖身。此崖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缭绕,远观如悬空孤岛,近看则崖壁陡峭如刀削,青灰色的岩石上布满风化的纹路,仿佛记录着千年的沧桑。虽不及西海龙宫的金殿玉栏、瀚海无垠,却另有一番清绝之景。崖上寸草不生,唯有少许青苔附于石上,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偶有灵鹤穿云而过,羽翼划破薄雾,留下几声清唳,如银铃般在山谷间回荡,更显此处幽寂超凡。
他虽常皱眉抱怨人间灵脉浑浊、气候多变,远不如西海舒适,龙鳞在干燥空气中偶尔会泛起不适的光泽,却始终未曾真正离去。每至月夜,他便化作真身,盘踞崖顶吞吐月华,庞大的龙影遮天蔽月,银鳞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亘古山峦横亘苍穹,龙须随风轻扬,龙爪深深嵌入崖石,默默坚定地守护着整个宗门,连呼啸的山风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温顺。
起初,门中弟子遥望时仍心怀敬畏,不敢高声言语,唯恐惊动天神,连脚步都放得极轻。但日子久了,也渐渐习以为常。有些胆大的弟子夜间练气时,会特意选择视野开阔之地,一边运转周天,感受体内真气流转,一边仰首寻觅那道龙影,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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