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先安抚老臣,再痛斥陈木的暴政,最后共商复国大计吗?
“回……回陛下。”
孔昭稳了稳心神,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陈木倒行逆施,不仅强推新政,废除科举,还侮辱斯文,将我等老臣尽数驱逐!”
“如今京城早已是人心惶惶,士林怨声载道!”
“老臣等不愿在那伪朝苟活,特来投奔陛下!”
“陛下乃大虞正统,身负天命。老臣恳请陛下,发仁义之师,布讨贼檄文,号召天下读书人,共击陈木!”
孔昭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自认为颇有忠臣风范。
然而。
虞子期听完,脸上的急切却迅速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甚至……是不耐烦。
“檄文?号召读书人?”
虞子期松开了抓着孔昭肩膀的手,冷笑一声,“朕缺的是那几篇破文章吗?”
“朕缺的是兵!是钱!是能挡住外面那些泥腿子的刀!”
他转过身,焦躁地在大殿内踱步。
“既然你们是从北方来的,难道就没有带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比如陈木那火炮的图纸?或者他那个什么练兵的秘法?”
孙不同在旁边颤声道:“陛下,我等乃是文臣,专修圣人之道,那些奇技淫巧……”
“够了!”
虞子期猛地一挥袖子,打断了孙不同的话。
“圣人之道!又是圣人之道!”
“朕听这四个字都要听吐了!”
“如果圣人之道有用,为什么陈木能百战百胜?为什么那些只知道锄地的泥腿子能把朕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朕养了满朝的儒生,平时一个个之乎者也,说得比唱得好听。真到了这节骨眼上,连个能带兵的人都没有!”
虞子期指着孔昭等人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
“你们跑来干什么?”
“来吃饭吗?朕这江南都快被吃空了!”
孔昭呆立当场,脸色惨白如纸。
他万万没想到。
这个被他视为最后希望、视为儒家正统守护者的君王,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陛下……”孔昭嘴唇颤抖,“您……您怎能如此轻视圣学?那陈木虽一时得势,但他那是霸道,是不可持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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