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
这里原本是前朝的行宫,规模虽然不及京城,但也修缮得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江南园林的精致与奢华。
只是,走进宫门,孔昭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里的太监和宫女,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慌。
甚至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他还看到几个侍卫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见人来了又慌忙散开。
“宣——国子监祭酒孔昭,礼部尚书孙不同,觐见!”
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孔昭的思绪。
他整理了一下那一身虽然洗得发白、却依旧穿得一丝不苟的儒袍,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庄重感,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大殿之内。
香烟缭绕,那是名贵的龙涎香,却浓烈得有些刺鼻,仿佛是为了掩盖某种腐朽的气息。
那个男人坐在龙椅上。
建康帝,虞子期。
孔昭上次见他,还是在京城的三皇子府上。
那时的虞子期,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可如今……
孔昭跪下叩首,偷偷抬眼一看,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龙椅上的虞子期,眼窝深陷,脸色青白,原本合身的龙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整个人透着一股神经质的阴鸷与焦躁。
而在龙椅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面容俊美,却神情阴柔。
那是崔家的大公子,如今这江南朝廷的真正掌权者之一,崔景。
“罪臣孔昭、孙不同,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名老臣跪伏在地,声音哽咽。
“哦?孔祭酒?孙尚书?”
虞子期听到声音,有些迟钝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却并非欣喜,而是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真的是你们?”
虞子期猛地站起身,竟是直接冲下了丹陛,来到几人面前。
“你们从北方来?”
“那陈木……那陈木有没有派兵追杀?”
“京城那边如何了?他真的把所有世家都抄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孔昭愣了一下,这怎么跟想象中的君臣奏对不一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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