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我们那会就提着脑袋闹革命,没想过这些。”夏父摇头笑道:“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还有,你妈妈,能活到新中国成立,已经算是幸运了。”
“是,是,可这次也该轮着您了。”夏燕讨好的笑着说。
“行了,行了,组织上会考虑的,咱们就不用再去猜了。”夏父说。
楚宽元在边上陪着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夏父说得漂亮,实际上还是想再上一步,不然那么频频接触康老作什么,这康老在党内名声不好,延安整风和晋西北土改,都是他在主持,被最高领袖批评左得出奇,也因此被冷落了好些年,最近才又重新获得最高领袖的信任。
在夏家盘桓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常欣岚已经回来了,楚宽元犹豫会才问起楚府的情况,常欣岚简单的说了下。
“老爷子这一走,楚家算散了,今年也就金兰回去了,宽光和宽敏都没见人影,哦,宽光媳妇带着明强回去了,给老爷子上了柱香,这宽光啊,唉,宽光媳妇想和他离婚,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楚宽元叹口气,无言以对,夏燕在边上插话:“我要是宽光媳妇,早跟他离了。”
“有你这样的嫂子吗?居然鼓动弟媳妇离婚。”常欣岚很是不满,儿子再不好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常欣岚对楚宽光是又气又着急,可她没丝毫办法。
“小,小秋怎么样?”楚宽元不关心楚宽光,他对楚宽光已经绝望了,弟媳妇要离婚就离吧,或许能震震他,要是从此改了,也算挽救了他;
“唉,”常欣岚叹口气:“他看上去倒没什么,好像收破烂还收上瘾了,真是个妖孽,哦,对了,他让我告诉你,未来半年到一年内,燕京风雨很大,让你小心点,还有,他说,以前他对你说过的,还算数。”
“风雨很大?”楚宽元楞了下,常欣岚说:“是啊,神神秘秘的,我看,他就是楚家的妖孽,从他出生,楚家就没安生过。”
夏燕对楚明秋一直耿耿于怀,听到此话,心里的火腾腾直冒,此刻她有些幸灾乐祸的冷笑着:“他就该在劳动中好好改造,收破烂这工作最合适。”
“你少数两句不行吗!”楚宽元烦躁冲她吼道,夏燕再度冷笑:“干嘛要少说,你把他当小叔了,他拿你当侄子吗?我可告诉你,宽元,阶级立场要站稳!”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显摆你的阶级觉悟了!诚志和小箐呢?”楚宽元有些不耐烦的要赶夏燕走,常欣岚却叹口气,自己转身出去了,楚诚志和楚箐回来便溜出去了,小三楚诚意追着姐姐的背影跑了,他还不到追哥哥的年龄。
“显摆?哼,我就是要显摆,”夏燕反唇相讥:“楚宽元,我早就说过,这楚明秋就该好好改造,收破烂是他最好的改造途径!”
“有句老话你听说过没有,”楚宽元冷冷的瞧着夏燕,这两年夏燕身上的缺点越来越明显,市侩,庸俗,权力熏心,无论走那,总爱显示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生活经历,说着她几岁便坐了国民党的监牢,不但小范围说,还在学校大会上讲,全校师生都知道她的生活经历。
“什么老话?”夏燕问道。
“莫欺少年穷!”楚宽元没好气的说道:“用毛主席的话说便是,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可最终会是他们的。”
“他们的?”夏燕反问道:“是楚明秋这样的小少爷的?”
“你呀!你别老一口一个少爷!总显摆你出身多好似的!”楚宽元直摇头,每次和夏燕谈话都感到困难,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她真的在苏俄留学过吗?
“我4、岁便参加革命,随妈妈坐牢,”夏燕骄傲的扬起头:“这是事实!哼,你4、岁在做什么?在家当少爷呢!”
“我不一样吗,二十岁就参加革命,几次出生入死。”楚宽元说。
“那是,你是革命的有功之臣,不过,你呢,生长在那样的腐朽家庭,生活上,思想上,多多少少有些资产阶级习惯,还是要改造!”
“那你干嘛要嫁给我?”楚宽元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讥讽,夏燕反唇相讥:“嫁给你,是为了更好的监督你改造!”
“这么说,我娶了个政治委员!”楚宽元继续嘲讽道,夏燕却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政治委员有最后决定权。”
在楚宽元的调侃中,夏燕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俩人都把楚明秋说的那句,以前说过的还算数,当成他关于夏燕的,可实际上,楚明秋所指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