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所有精力,先把‘都市怪谈’这个题材,给我啃下来!我就不信,我们整个关西的精英,还比不过他一个东京的小鬼!”
“嗨!”
……
夜幕降临,居酒屋里,灯火昏黄。
我屋一郎、山田健、田中茂,这三位“反野原广志联盟”的核心成员,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初那份同仇敌忾的激昂,只剩下一种,被共同的失败所笼罩的,惺惺相惜的颓丧。
“妈的!那个小鬼,他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我屋一郎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狠狠地将杯子顿在桌上,那张涨红的脸上,写满了压抑不住的嫉妒与不甘:“我手底下那帮废物,研究了快一个月,连人家一集的皮毛都没学到!一个个的,就知道跟我说‘难’!‘模仿不来’!我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彼此彼此。”山田健苦笑一声,脸上此刻也写满了疲惫:“我这边也一样。那个叫野原广志的,他就像一座山,一座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翻越的大山。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在山顶上,俯瞰着我们这些,在山脚下苦苦挣扎的,可怜虫。”
“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才华。”
一直沉默着的田中茂,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最可怕的,是他的布局。他用一部《暗芝居》,一部《世界奇妙物语》,在‘都市怪谈’这个领域,建立起了一个绝对的,无法被撼动的品牌壁垒。然后,又用一部《超级变变变》,在综艺这个全新的战场上,开辟出了一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蓝海。”
他顿了顿,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发自骨髓的恐惧。
“电视剧,动画,综艺……他才来电视台不到一年,就已经在三个最重要的领域,都建立起了自己的,绝对统治。你们说,再过几年,这个霓虹的电视界,还会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站的地方吗?”
这些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精准地,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这的确值得深思。
每个时代都会有被抛弃的失败者。
可是,如果轮到自己的时候,这些曾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制作局领导们,心里,就有些迷茫和恐惧了。
尤其是现在,他们甚至都看不懂,野原广志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在做什么!
……
秋田县,大曲市。
与东京那令人窒息的快节奏截然不同,这里的时光仿佛被八月午后那慵懒的蝉鸣拉长,悠远而宁静。
野原家的老宅里,野原银之介正一脸不爽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两道和他小儿子如出一辙的浓密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面前,摊着一张色彩鲜艳的宣传海报。
那上面,用充满了魔性的艺术字体写着几个仿佛在跳动的大字——《超级变变变》·秋田地区海选,火热报名中!
“哼,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野原银之介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混合着老农民固执与不屑的浊气,他呷了一口温热的麦茶,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那张海报上那些充满了想象力的滑稽画面上来回扫视。
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跃跃欲试的骚动。
“我说孩子他爸,你都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下午了,眼睛不累吗?”
厨房里,传来了老伴野原鹤那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充满了温柔的笑意的声音。
她端着一碟刚刚切好的冰镇西瓜走了出来,那红瓤黑籽的西瓜,散发着盛夏特有的清甜。
“谁……谁看了!”野原银之介的老脸一红,像个被戳穿了心事的孩子,连忙将海报往旁边一推,端起了那副属于一家之主的架子:“我是在批判!批判这种哗众取宠的,不务正业的节目!我们野原家,祖祖辈辈都是脚踏实地干活的!哪有功夫去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野原鹤只是捂着嘴轻笑,她将西瓜放在矮桌上,那双早已被岁月刻上了细纹,却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对自家丈夫那点小心思的了然。
“是吗?我怎么听说,隔壁的山田大叔,昨天还跟我炫耀,说他准备和他孙子一起,报名参加这个节目,表演一个‘爷孙讲笑话’呢?”
“山田那个老东西?!”野原银之介的眉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那双小眼睛里,喷射出不甘的火焰:“他会个屁的讲笑话!他那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连村口的狗听了都得绕道走!他都敢去,我……我野原银之介,怎么就不能去了?!”
“哦?”野原鹤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你准备表演什么呢?我可不记得,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谁说我没有?!”
这句话像一根点燃的引线,瞬间引爆了野原银之介那颗充满了自尊的炸药桶!
他猛地站起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被轻视了艺术造诣的愤怒。
他“唰”的一声拉上了所有的纸拉门,又“哐当”一声关上了客厅的窗户,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从缝隙中透进的几缕微光,将气氛渲染得有几分神秘,也有几分……猥琐。
“阿鹤,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丈夫我,隐藏了数十年的,真正的特殊才艺!”
野原鹤看着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那张总是带着温婉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磕巴:“你……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你该不会是想表演……那个吧?”
“嘿嘿嘿……”
野原银之介发出一阵充满了魔性的笑声,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家老伴,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猛地一转身!
他掀起了自己的白色汗衫,露出了那虽然年过半百,却依旧保养得不错的肚皮。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他一边唱着那充满了童趣的歌谣,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腰,那侧脸之上,还挂着一抹自以为潇洒,实则猥琐到了极点的笑容。
‘啪!’
一声清脆的,充满了愤怒的脆响,伴随着野原鹤那羞愤欲绝的咆哮,在这间小小的和室里轰然炸响!
“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给我好好反省!”
野原银之介抱着脑袋上那个迅速肿起的红包,噘着嘴,委屈地蹲在了墙角。
“阿鹤根本不懂什么叫艺术……”他小声地嘀咕着,那双小眼睛,却又不受控制地,飘向了桌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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