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毛奇级”的防护设施,是把有限的防御装甲都堆到了舷侧主装上,而昨天的交战距离偏偏又比较近,双方弹道都很平直,没什么机会垂直攻顶甲板。
“毛奇级”的舷侧主装最厚的地方也有270毫米,比敌人“玛丽亚皇后级”的252毫米还厚了一点。
加上德系钢板质量远超工业基础薄弱的露系,命中“毛奇号”主装范围的那3枚305穿甲弹、和命中“戈本号”主装范围的2枚穿甲弹,居然都硬生生扛了下来。
只有打在“毛奇号”船头船尾的2枚非核心区穿甲弹,才真正造成了贯穿伤,也让“毛奇号”头尾都有数百吨进水,累积一千多吨,航速也降低到了22节,需要回港入坞才能彻底修理。
而“戈本号”那点小伤,就不用入干船坞了,只要在泊位上就能修理。
“毛奇级”相比于敌舰、真正的防御弱点,在于甲板水平装甲太薄——这也是全世界一切战巡的通病,战巡要省装甲吨位,不敢在舷侧主装上省,就只能狠狠扣甲板水平装甲了。
对面的“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水平装甲其实有76~100毫米,也就是3至4吋。而“毛奇级”只有25~50,即1~2吋。每个位置都比对面薄2吋,而因为水平装甲的巨大面积,省2吋就能省出一千好几百吨的吨位给动力系统。
要是昨日之战能跟日德兰海战那般,在始终保持在15公里以上彼此吊射,“毛奇级”说不定会被打得更惨得多。
但谁让露沙军舰的观瞄水平远不如布国皇家海军,他们的军舰也是刚服役不久、还没充分训练磨合,命中率支持不了他们打远战。
最终也就无法抓住德系战巡的弱点,反而只能在德舰的舒适区内交战,打出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可懊悔的。
但不管怎么说,“毛奇号”就是在恶战中被穿了首尾装甲进水了,需要修理。如今奥斯曼和罗马尼亚境内的全部船厂,都没有可以容纳“毛奇级”的大型船坞,所以现在返航回基地也没什么意义,施佩上将这才让舰队继续带伤往西北而行,往敖德萨而行。
他就指望陆军能给力一点,按原定计划尽快在这几天之内拿下敖德萨。
这样一来,只要有了敖德萨或是尼古拉耶夫的造船厂、修船厂船坞,“毛奇号”就能入坞修理了。
整个黑海战区、我方领土上没有3万吨级的大船坞,那就从敌人手里抢便是了!
鲁路修站在瞭望塔上看了一会儿朝阳,施佩上将也爬梯子上来了,站在他旁边一起看,还从兜里拿出一个扁扁的不锈钢小酒壶递给他。
酒瓶子不方便爬上爬下的时候揣,还是扁扁的不锈钢壶好使,随便衣服里一插就行。
鲁路修也不客气,猛灌了一大口,发现还是带点药材味的琴酒:“您还真是很信任陆军兄弟呐,敢开着残破进水的军舰直接去敖德萨——都没想过他们的进度可能会延迟、敖德萨有可能暂时打不下来么?”
施佩上将很有把握地淡然一笑:“我不是信任他们,是信任你。这个计划是你海陆空统筹的全局,露沙人怎么可能不败。
反正现在回了伊斯坦堡也没处修船,就继续开回敖德萨,帮陆军撑撑腰。让老式巡洋舰抓紧时机扫雷,我们就迫近岸边,到时候配合炮击敖德萨城,给陆军助攻。‘毛奇号’只是开得慢了,火力可没受损。”
“那还真是荣幸了,能让您这么信赖我的计划。”鲁路修也不由有些得意。
他虽然还只是上校,但好几个上将甚至元帅,都听他的参谋计划行事,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舰队就这样一路行驶,当天上午9点,就回到了德涅斯特河河口海域。
德涅斯特河口这边,还有2艘“维切尔斯巴赫级”前无畏舰在等着他们呢,这2艘船是昨天被留下负责对岸炮击的。
还有几艘驶入河口泻湖的驱逐舰,和2艘负责继续扫雷的老式防巡。
在主力舰队掉头去歼灭黑海舰队的这一天里,这些船也没闲着,尤其是防巡,始终在按操典和计划执行继续扫雷的任务,期间又把雷场往前扫了将近20海里,已经彻底扫出一条通往敖德萨港的安全航道了。
既然如此,施佩上将也不客气了,他决定再帮陆军一把,直接派出军舰,炮击一下敖德萨港的兵营。
至于仓库和码头设施、船厂,那些就不炮击了,因为施佩上将觉得那些东西很快就是自己的了,打坏了多可惜?
需要炮击的只是敌人屯兵的地方,以及陆军炮兵阵地。
当两艘新锐战巡开到敖德萨港附近时,城内的露沙守军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敖德萨的岸防炮台,早在3天前,就被德玛尼亚飞艇的首轮空袭重点摧毁了。
所以如今城内没有任何超过203毫米口径的重炮、可以用来反制主力战舰。
“轰轰轰~”
20门280毫米50倍径重炮,拿出了前些天海战中始终没机会用到的高爆弹,对着敖德萨兵营猛烈齐射。
一时间大片大片的建筑被夷为平地,留在营房里猝不及防的士兵,也被直接炸死、或是活活掩埋在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