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自去练武。
练了一套剑法,做了一百个深蹲,大汗淋漓,打了一桶水到房中擦洗身体。
擦完,听得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萧弈猜是安元贞来了,裹好,过去开门。
门外却没人,只有庭中长廊拐角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
“你怎么也在这儿?”
“看看这驿馆的环境。”
“我……走错路了,我们快回去吧,你阿兄正到处找你呢。”
“啊?他可真烦。”
萧弈心想,这一路上,恐怕没什么能与安元贞相处的机会了。
果然,其后数日行进,安守鏻死死盯着他,从不让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单独相处。
偶尔中途歇息,找机会避开旁人,李昭宁也一直在安元贞身边。
到了南阳城,安元贞拉着李昭宁到药铺捉了点药,次日走到一半,安守鏻忽然开始拉肚子。
队伍只好停在官道边,等待安守鏻。
萧弈心有灵犀,向马车看去,果然,安元贞向他招了招手。
“安娘子。”
“萧将军,可否帮我搭个便舆幄?”
“好,安娘子要大坑、小坑?”
“你这人真讨厌。”
安元贞生气了,拉着李昭宁,关上车门,片刻,打开车门,迅速丢了一句。
“两个小坑。”
萧弈拿了帐篷,招过细猴,命他带队散开警戒,防止安守鏻突然过来。
选定地方,拿望远镜环看了一圈,方才开始搭。
搭好,他让婢女去告诉安元贞,他却就站在帐篷后面,不一会儿,安元贞过来,一把抱住他。
“坏蛋,我想死你了。”
“是你给安守鏻下了泻药?”
“好不容易才能一路到襄阳,他非要碍事。”
“下手太重了,注意点分寸。”
“哼,你怎就不注意分寸?弄疼人家。”
“……”
才亲了感觉没多久,远远的,有哨声传来。
萧弈拿望远镜往队伍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李昭宁来了。”
“啊?你快走。”
“你要方便吗?”
“干嘛问这个,真讨厌,我……就是找个借口见你。”
“那我把坑埋了。”
萧弈动作飞快,埋了一个小坑,正要用脚踩,却发现脚印大小不对。
只好把小铲递给安元贞。
“把我的脚印扫了。”
“哦。”
匆匆离开。
十天的路程,两人只有这短暂的温存。
却也没想过值或不值。
二月十二,队伍抵达汉江。
远处,襄州城矗立在大汉南岸。
北岸码头,旌旗蔽空,一队队牙兵披甲执戟,跨马立于官道两侧。
随着鼓乐声响,精骑簇拥着一人跃众而出,五十余岁模样,长须随风而动,甲胄在春阳下灼灼生辉。
“叔父来了!”
安守鏻大喊一声,便要纵马上前。
萧弈抬手拦住。
安审琦确实威风,可今日盛况却不该是因父亲接女儿,而是他这位钦差前来册封南阳王。
他的气势,必须压住对方,至少要压一时。
“把宣慰使的仪仗给我摆出来,再告诉安审琦,让他换了朝服,上前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