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没能把张婉接出来。
“哈哈。”李重进忽笑了两声,道:“你胆可真大,为了与安氏幽会,不好好陪我们便罢了,还利用李家娘子。”
“嗯?”
原来他竟是这般以为的。
李重进道:“旁人不知,但你瞒不过我。我一看,你待五娘与李小娘子就是朋友之谊,不然怎能送一样的棉布?你当夜与安氏下楼时,她看你的眼神……”
“咳咳。”
“我是说,活该你丢了官职。”
“走吧,陛下召见。”
听郭威忽然召见,萧弈有一点担心莫非是骗史德珫的钱事发了,可想来,当不至于这般快。
三人一并入宫。
萧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不过是指挥级,可每次只有他随两个军头入宫。
到了紫宸殿,殿中只有王峻、魏仁浦、李谷、王朴等几人。
见礼,萧弈站在末尾,默默观察,见御案上摆着个算盘,还有个酒坛,判断方才君臣对奏,该是谈了税法改革或钱粮之事。
郭威不太高兴,肯定是因为缺钱。
和自己一样。
“萧弈。”
“臣在。”
“五娘与朕说了一件事。”
郭威话到此处,略一停顿,拿起御案上的酒,喝了一口。
他没有刻意遮掩喜怒,给萧弈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终于,他接着往下说。
“大相国寺……有施众捐赠功德,却不能得到寺院庇护,反被出卖给叛党,是吗?”
“是。”
萧弈知道郭威说的施众是谁,也知这事郭馨早就说过,郭威忍到今日才问,为的不是报复。
“道济,此案由你来查。”
“臣遵旨。”
“殿前司,配合枢密院查办此事。”
“臣等遵旨。”
郭威没再多说,挥退了他们。
退出紫宸殿,魏仁浦拢着官服的袖子,望了远处的开封城,吐出一口白气。
“你们可知陛下的心意?”
“懂。”李重进道:“找秃驴算账。”
张永德忧心忡忡,道:“国朝初立,此时若动寺庙,恐人心动摇啊。”
魏仁浦向萧弈看来,道:“你如何看?”
萧弈道:“钱财?”
“不仅是钱财,还有国地、人丁、赋税。”
“明白,不止为查办一个大相国寺或其方丈,这是由头,陛下是想禁佛?”
“只说对了一半,殿前司需随我捉拿大相国寺方丈,搜出其叛逆铁证、抄查寺产,此为由头,但,禁佛太冒进了。”
魏仁浦难得明明白白地指出了郭威的心意,道:“陛下欲整饬寺庙,禁私度僧尼,淘汰冗余僧人,敕令寺庙交出部分田地。”
萧弈听懂了,此事是对殿前军的历练,不是武力,而是执行力的历练。
他觉得郭威有些保守了,不做则已,既然做,当以雷霆之势。
可惜,眼下他还影响不了朝廷的大决策。
但这差事却是一个契机,或可牛刀小试,推进一下历史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