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后面苏逢吉的家当、产业,这些已被人吃干抹净了。
没多久,就看到熟悉的人名。
“侯益,乾佑二年初,改军田两千亩雇流民耕作,未纳两税,七月,置汴河码头货栈二座,十月,允商旅以军中名义贩马,避市税五百贯……”
“阎晋卿,族业含晋州铁矿、白瓷窑场、东市银楼、漕运货艘,京铺七间,涉酒楼、绸缎、粮食、典当……”
整本册子,记满了勋贵重臣们族中有多少产业,大致收入,避税的手段。
李业自己藏在暗中的产业则单独记了一本,时间仓促,大概扫了一眼,借着宣徽院官职之便,以进贡的名义开设的驿馆就不少,但没赚到太多钱。
再拿出另一本,记的则是李业向这些人索贿的账,收买史弘肇麾下禁军将领的账。
怪不得,李业不声不响宰了史弘肇,表面看起来轻而易举,背底里是下了苦功夫的。
萧弈目光看去,麾下兵士们都站在外面守着,并未跟进来。
他想了想,将这几本册子收进怀中,暂时留作后手。
如此,石室中的盔甲、财宝倒也不必留了,献给郭威,算是将功补过。
走出石室,时近傍晚。
寺中僧众惶惶,出了寺,四下环顾,依旧不见有旁人。
留下部分兵士看守,萧弈寻了个机会,把怀中的账册交给老潘,嘱咐道:“你不必随我去皋门村,把这个收好。”
“将军放心。”
萧弈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直奔皋门村。
当远远看到郭威那杆大旗,他已能感受到一种与城中大不相同的气氛。
还未到村口,前方,马匹与车辆已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两个兵士便迎上前,道:“请将军下马,村中拥挤。”
“好。”
见此情象,萧弈有些不太明白郭威为何非要驻在一个小村子里。
他将马系在一棵老槐树下,见老槐树的树皮已被流民啃食得一干二净,树干上却系了五匹骏马。
步行往前,一辆华贵马车深陷在泥泞中,仆役们嚷着找石头来垫,从积雪中挖出个骷髅头来。
“这破路不好走,用邢州话怎说?”
“圪成破路,可北儿类。”
人们操着并不标准的邢州方言。
入村,两个村民在修补他们破败的茅屋,茅屋中走出个穿着锦绣官袍、长得白白胖胖的男子,嘴里嘟嘟囔囔。
“好冷啊,你们往年不冷吗?”
“俺们习惯了。”
“天快黑了,你们也别补了,再添些柴吧?占不占?”
白胖男子说着,回过头,却是侯仁宝。
萧弈既知道他的家底,再看他感受又不相同,觉得这富家公子适应能力其实挺强的。
“咦,萧将军?”
侯仁宝快步迎上来,一揖,道:“谢过萧将军助我弃暗投明之恩。”
“侯兄不必客气。”
“将军,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侯仁宝双手揣在袖中,上前几步,显得颇为神秘。
萧弈道:“但说无妨。”
“我若说错了,请将军莫怪,此事我是无意中听到的……有位重臣,言将军闯了大祸,准确而言,是‘秽乱宫闱’,请将军小心。”
“秽乱宫闱吗?”
萧弈暗忖,自己所犯错误分明是让太后自尽,竟成了秽乱宫闱?王峻如何发现的?
他确实有些惊讶,也没隐藏神态。
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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