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
盛纮站起身,目送着房妈妈扶老太太离开后,这才和王若弗等人退出寿安堂。
前往葳蕤轩的路上。
王若弗冷哼一声,忍不住开口,“想当初柏儿外任西北的时候,日子比扬州苦上十倍,也不见官人有多上心。”
“怎么到长枫这里,又是托旧友关照,又是主动写信敲打,桩桩件件都能考虑的周全。”
刘妈妈闻言,脑中飞速盘算后,宽慰道:“我瞧主君不像是偏心。”
“二哥儿自小就有主见,做事滴水不漏,不管在哪都能独当一面。”
“三哥儿无论怎样收敛,都不能和二哥儿一概而论,我看主君就是担心他在扬州闯祸罢了。”
“前几年七哥儿初任汝州巡检时,主君不也是这样,书信不断,事事都叮嘱着,生怕出点岔子。”
盛长柳在武学通过考核后,任京西南路汝州巡检。
武学中,凡顺利通过考核者。
一可担任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下属的低级军官,起点虽低,但在天地脚下,机会较多。
二可前往地方州县担任巡检、巡尉,负责抓捕盗贼,维护地方治安。
三则在地方禁军中担任押队、队将,可以掌管几十人到百人不等。
四被派往西北、西南等边境担任堡寨、关隘的守官,靠着戍边军功一步步往上熬资历。
以盛长柳的出身,想留在京城入进入三司易如反掌。
但他主动求外放,打算历练一二,攒下些真正本事,过个三年五载后,再寻求其他的机会。
在军中一味靠着祖荫晋升,并非长久之道。
王若弗扭头看她,不忿道:“合着我们柏儿省心,反倒落不着半点疼惜了?”
“夫人!”刘妈妈心中无语,意味深长道:“您何必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真,给自己心里添堵呢。”
“难不成您想二哥儿也处处让人操心,遇事没分寸吗?多少官眷羡慕您都还来不及呢。”
“况且他是家中嫡长,有什么好和三哥儿他们计较的。”
王若弗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眨了眨眼,低声道:“有些道理,好像是我想岔了。”
“唉,过几日若能得空,抽身回趟王家吧,瞧瞧母亲吧。”
王老太太依旧动不动念叨就着要救王若与,王世平和王舅母都深知此事不可为,劫内狱是要以谋逆罪论处的。
他们顾及着王老太太的身子和脸面,起初只能寻各种由头百般拖延。
日子一久,能想的借口早就用尽了,二人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明言拒绝。
王老太太不依不饶,捶胸顿足的骂他们不孝。
王舅母怒火中烧,忍无可忍,直言王若与就是个祸害。
若非她不明是非,一味纵着王若与,王家根本不会落入这般田地。
王老太太见儿媳全这般顶撞自己,儿子却在一旁默不作声,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加上每次花费银钱疏通关节,去内狱探望王若与时,王若与总像发疯一般面目狰狞,出言不逊。
还倒打一耙,骂自己心狠手辣,根本不疼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内狱遭罪,甚至觉得整个王家都亏欠她。
多方打击之下,王老太太一病不起。
康元儿倒也闹腾过几次,眼下康家落寞,王若与在内狱,王老太太管不了事。
几年前给王佑娶进门的贵妾早已诞下子嗣。
王舅母自然不会再顾忌她,以她不敬婆母等理由将她禁足在后院。
已经打算等王老太太一命呜呼后,便想法子说动王世平和王佑,休弃康元儿。
至于王若弗,盛纮几次三番告诫她不准插手王家之事。
她也只能得空去看望看望王老太太,送些人参、血燕等滋补之物。
亲征一事正式宣布后,兵部、户部、工部首当其冲,上下众人忙的脚不沾地,彻夜灯火通明。
在工部任职的永昌伯梁晖更是亲力亲为,不敢出现半点纰漏。
他清楚这是自己目前能够晋升的最佳时机,无论如何都不能搞砸,汴京城内,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也有不少。
尤其是自己那几个毫无作为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