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在武学上也算是绝后了。
长谦虽没想到阿策会问出此话,但脸上却仍是一成不变,正色道:“为兄素来不喜名利,不愿插手门派事宜。原想待三年之后你二人课业有成之时再去参与比试,若能位列四甲可自由下山行侠便也够了。可怎奈近年来其他各脉纳新无数,我碧龙一脉摇摇欲坠。当年你们二人尚未入门,我亲眼看到全脉师兄师姐被奸人所害。你们可知在那之前我们碧龙苑曾是整座庐山上最为热闹之地。师父英明,师母聪慧,兄弟姐妹们团结一致,就连最骄纵的卧龙弟子来到此处也须得克己慎行。”长谦说着,眉目却向着梁上,像是极力克制着。阿策细致,竟发现他眼角之处已有些微润。
长谦深陷回忆之中,自己却浑然不觉,他继而说道:“无论是为了戍守八卦阵而最终落得身首异处的萧易师兄亦或是为了护着我而被奸人淹死在碧龙潭中的甄兰师姐,他们不都是为了庐山剑派为了我们碧龙一脉么?整整四十八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命丧九泉。我亦曾想,若是当年我便随了师兄师姐一道死去,便可不用再在这世间苟且还需看着我们碧龙脉座日渐式微,可我终是不能的。苍天既让我不死,必是因我有未竟之事。思来想去,除了重振碧龙之风又有什么可值得去做的。师弟你问我想不想赢,我自然想赢。我这些年之于课业无论酷暑寒冬从未怠惰一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要让整个庐山乃至武林看到,我碧龙一脉从未没落。”长谦稍作停顿,此时他嘴角战战,泪水竟已滑落。阿策与擎宇虽未亲身经历多年前那血雨腥风之夜,但看他声泪俱下,亦能多少感受到他的心中之情。
长谦抬起右手,用袖一抹眼泪,又道:“而如今或许时候已到,我却发现其实赢得试剑大会未必是上上之策。可若不赢,可若不当上这碧龙首座,我便没有资格纳新收徒,更别谈如何振兴碧龙了。”他收回了望向梁上的目光,环视屋内一周,最终落在了阿策的脸上,问道:“如今,师弟可知我心意了?”
阿策窘然,却也不急,他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师兄切勿会错我意,我绝非揣测师兄有谋权之心,而是想知道师兄之决心才好将心中险招告知于你。”
长谦与两位师弟朝夕而对,自是知道阿策并非有意,凛然道:“振兴碧龙乃我今生所愿,至死不变,始终如一!”
阿策听后,抬头一瞥窗外,见苑内无人才放心开嗓,“师兄武艺超群自是众多弟子不能比的。但是试剑大会除了比武,还有其他技艺,这些技艺师兄可有把握?”
长谦眼珠转了两圈,不禁也压低了声音,道:“文采许是与不可不相上下,但书画音律皆在他之上。”
“那便好办了。我素来听闻魏师兄文采斐然,但书画、音律不济。他若想一举夺魁,必然会在这两项上下苦功夫。但即便如此恐怕也难和师兄甚至其他弟子相比。书画之试虽比技艺,但笔墨画纸更为重要。如今掌门师伯闭关,严师伯暂行掌门之职,可全派的衣衫饮食却是交由徐皓师兄掌管。而笔墨纸砚这些平日里各脉都不常用的东西,应是都交由安炳阳师兄保管着。”
“阿策,你等等,你怎知这些东西是由安师兄保管的呢?”擎宇大为不解,他亦知道阿策伶俐,却不禁疑惑阿策怎能身在碧龙苑中就猜得东西为谁人保管,神乎其神。
阿策狡黠一笑,道:“师兄可还记得掌门师伯闭关前倘若不得空,都是谁来往看护小师妹的?”
“徐师兄啊。”擎宇仍是一脸疑惑,但长谦一听阿策这样问话立刻便会意了。
“对啊。徐师兄素来势力,掌门师伯未闭关前,他便求着来看护师妹,为的便是能在掌门面前装出他友爱同门,亲善师妹的假象。而掌门师伯一闭关,他马上就差安师兄来往接送。可你想想,安师兄是掌门师伯之子,徐师兄虽然权重,但到底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又为的是什么呢?”阿策胸有成竹,面上笑意愈增。
“为什么?”擎宇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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