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户部侍郎图海,原本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和田玉牌 —— 那玉牌是先帝赏的,触手温凉,往日里总能让他定下心神。可听到 “含铅四成” 四个字时,他的手指猛地一顿,玉牌 “啪” 地撞在腰带的铜扣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猛地抬头,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更红了,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赵文远,又扫过案上的银饼 —— 那些银饼边缘裂着缝,缝里能看见暗沉的铅色,像一道道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
“废物!一群蛀国的蠹虫!” 图海猛地一拍案几,力道之大,让案上的墨水瓶 “哐当” 倾斜,黑色的墨汁顺着桌沿往下淌,在摊开的黄册上晕开一片片狰狞的黑斑,像极了朝廷眼下的污点。他一把抓起案上最厚的那块银饼,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起,手臂高高扬起,狠狠往青砖地上砸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银饼在地上弹了一下,裂开一道更长的缝,细碎的铅渣从缝里掉出来,滚到赵文远的脚边。图海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官帽上的孔雀翎都在颤:“官银的信誉!大清两百多年的官银信誉,就被这群鼠辈败光了!”
他的怒吼在狭小的签押房里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都往下掉:“如今市面乱成什么样了?直隶的粮商拒收官银,江南的绸缎庄只用洋元,连京城的当铺都把官银的折价压到了三成!百姓拿着银子买不到米,绿营士兵吃不饱饭 —— 这要是激起兵变,要是各省都学武昌闹起来,谁来担这个责?!你说!这如何是好!”
吼完这通,图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坐回紫檀木椅上,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连肩膀都显得有些佝偻。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