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味泛了上来,刺得他舌根发麻。
老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握着银饼的手不住地颤抖,绝望地低吼道:“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连三成银都不到!”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士兵中激起了涟漪,“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这钱买米下锅,就凭这破银饼,能买几升米?上个月用这银饼买米,掌柜的还得扣我两成秤,这个月…… 这个月怕是连糠麸都买不起了!”
“张老哥说得对!” 旁边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士兵立刻附和,他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却满眼愤懑,“我昨儿听同乡说,成都那边早就不用这破银子了!人家用的是‘蜀锦券’,一张券能换好米好布,去钱庄还能兑足色纹银,比这破铅饼子强百倍!” 他掂了掂手中的银饼,语气里满是委屈,“咱们这饷银,擦屁股都嫌硬,怎么养家糊口啊!我娘还在乡下等着我寄钱抓药,这破东西拿回去,怕是连药铺都不收!”
“可不是嘛!”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也凑了过来,他手里攥着银饼,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前几日我休沐,去武昌城里的绸缎庄买布,想给婆娘做件新衣裳。掌柜的见了我这银饼,头摇得像拨浪鼓,说现在城里的商铺都收‘蜀锦券’,谁还收这破银饼!”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添愤怒,“掌柜的还偷偷跟我说,这银饼成色太差,熔了都提炼不出多少银子,他们收了就是赔本!你说咱们这当兵的,拿命换的饷银,到头来就是这么个破烂货!”
抱怨声像潮水般在士兵中蔓延开来,原本歪扭的队伍彻底乱了,有人往前挤着想要理论,有人挥舞着手中的银饼咒骂,还有人低着头唉声叹气,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高台上的千总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 “唰” 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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