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裂土封王?世镇西南?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控着他们的俸禄来源,谁敢弹劾,就断谁的粮!这样的权力架构,早已不是 “朝廷”,而是一个被各方势力瓜分的 “利益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派系争权夺利,没人真正关心 “中兴大业”,更没人在乎百姓死活。

    上个月福建发生洪涝,闽江决堤,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下五十万石赈灾粮,本该火速运往灾区。可东林党人说 “赈灾需由老成持重之人督办”,推荐了自家派系的退休尚书;复社人则反驳 “此人早年有贪腐前科”,坚持要让复社出身的御史负责。双方在朝堂上吵了整整半个月,从 “官员资质” 吵到 “派系立场”,最后甚至互相弹劾对方 “通敌叛国”,赈灾粮却在福州粮仓里堆着,眼睁睁看着发霉变质。等最后勉强把粮发下去,又被各级官员层层克扣 —— 知府扣三成,知县扣两成,到了百姓手里,只剩掺着沙土的碎米,一碗粥能照见人影。

    更荒唐的是,朝廷去年颁布的 “整顿军备令”,要求福建各卫所补充兵力、修缮兵器,结果呢?东林党控制的福州卫所,把军费拿去修了自家祠堂;复社管辖的泉州卫所,则把兵器卖给了海盗,最后只给士兵发了些生锈的刀枪,连盔甲都是用纸糊的。这样的朝堂,连自身都难保,连赈灾、整军这些基本事务都办得一塌糊涂,又能给西南什么 “保障”?难不成要他林宇带着川东军,去福建帮他们争权夺利,当他们打压异己的刀?帮他们对付了郑芝龙,转头就会被他们扣上 “拥兵自重” 的帽子,最后落得个 “兔死狗烹” 的下场!

    还有隆武皇帝,空有一腔中兴热血,却没有半点实权,在这崩坏的权力架构里,不过是个 “象征性的摆设”。他想推行 “减免赋税”“鼓励农耕” 的政策,可诏书发下去,福建的官员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干脆扣着不发 —— 郑芝龙说 “赋税减免会影响水师军饷”,东林党说 “鼓励农耕需先整顿吏治”,复社说 “政策需先在福建试点”,互相推诿,最后什么都没办成。皇帝身边的太监劝他 “杀鸡儆猴”,拿几个不听话的官员开刀,他却犹豫再三,说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宜动怒”,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连自己的 “近臣” 都掌控不了 —— 身边的侍卫统领是郑芝龙的亲信,连他见哪个大臣、说什么话,郑芝龙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宫里的供应也由郑芝龙负责,去年冬天天冷,皇帝想加件新棉衣,都得看郑芝龙的脸色,最后还是靠黄道周自掏腰包,才给皇帝做了件棉衣。这样的皇帝,连自己的政令都推行不了,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主,又能给西南什么 “承诺”?所谓的 “裂土封王”,不过是他用来拉拢人心的空话,等真要兑现时,怕是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

    卷入其中?不过是从一个战场,跳入另一个更肮脏、更消耗的泥潭。

    林宇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去年深秋,川东军死守重庆的那个寒夜。当时鞑子的大军围着重庆城,日夜猛攻,城墙上的箭如雨下,滚石、热油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将士们三天三夜没合眼,饿了就啃冻得硬邦邦的麦饼,渴了就喝融化的雪水,手里的刀砍得卷了刃,就用剑,剑断了就用石头、用拳头,甚至抱着鞑子一起从城墙上跳下去。他至今记得,副将赵虎的胳膊被鞑子的马刀砍得深可见骨,却依旧咬着牙举着军旗,嘶吼着 “守住重庆”;记得炊事班的老王,为了给城墙上的将士送热汤,被流箭射中胸口,汤洒了一地,人却死死护着汤桶,直到最后一口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