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没忍住丢了太子一个跟头!”
“才一个跟头么?你怎么就没有摔死他!”康熙咬牙,“朕若知道他是这个秉性,从他生下来就该摔死他!”
康熙嘴上说的凶狠,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下来,“武丹啊,你从布库房就开始跟着朕,也是看着太子从小长大的,你说,那时候是多聪明伶俐多美诚实孝顺的小人儿,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阴翳凶残的模样?难不成这三十年都是骗朕?一朝爪牙锋利,一呼百应了就会原形毕露?”
“对了,哪里有三十年的太子,”康熙一下子坐直了,“太子是这样说的,对吧?”
太子忤逆君父武丹生气,康熙伤心至此武丹痛心,可康熙这话还把他吓了一跳,“皇上,奴才以为太子断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不敢么?若有旁人支招呢?你也听了太子之言,你觉得耳熟?”康熙干脆从床上下来了,在屋里来回踱步,“武丹,当日朕册封佟佳氏为皇后时,索额图讲过有后母必有后父之言,你还记得吧?”
“奴才,奴才,”武丹吞吞吐吐却不敢接话,他知道,厌弃二字已经成了父子二人之间的鸿沟!
“朕还没有老,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朕不得不做点防备了!”康熙略略沉吟,“京师的驻军和各省的总督、将军们,都要调换一下,京师嘛,调兵不调官,外省则调官不调兵,孤倒要看看他胤礽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武丹啊,我告诉你,真要有那一天,你也不要当什么忠臣孝子,朕也不会去当受人摆布的太上皇。朕将仰药自裁,含笑而死,去见列祖列宗!”
“武统领,皇阿玛醒了么?”
随着轻语问候,太子妃石氏走了进来,然此时的石氏早已卸去了那一身明黄的太子妃服饰,素淡的袍褂,头上也没半点钗环首饰,满头青丝也齐肩剪断。康熙愣了,“太子妃,你这是——”
“民女石玉婷叩见吾皇万岁!”别样的称呼代表着身份的变更,石氏,不,被太子休书出门的石氏应该叫石玉婷了,“民女既是被逐,为不使皇家颜面有失,倒不如暴卒为好,此后再无太子妃石氏,只有石玉婷常伴青灯礼佛!”
“你——”康熙本待挽留,可他自己都已经厌弃了太子,何尝又能为石氏找到非留不可的理由,“如此,也好!只是不知你要往何处安身?”
“太子在毓庆宫,民女就去太孙府吧,弘皙是个好孩子,却不能被人教坏了!”
这话,又是对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