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要以请罪聒噪,朕当日许你结交士子本为于士林竖起我天家旗帜,旗者,指方向;帜者,为先导。尔莫以为“楔钉”或“掺沙”,以碌碌自误!尔当好生思量,莫做冢中枯骨方好!”
写至此出忽觉室内昏暗,抬头时李德全已经捧着烛台过来,“万岁爷,这天看样子又要下雨,咱们明日的回京要耽误呢,您看要不要奴才去各处通知一声各处早作准备?”
“你这奴才,军令如山谁敢耽误,”康熙笑骂一句,他自然知道李德全这是没话找话让自己换脑子呢,随口问道:“太子这几天在干什么?”
“奴才听说太子这几天常往冷香亭钓鱼——”李德全作为乾清宫总管手下自然少不了耳报神,但久在宫中自然之道什么话说到什么程度。
“唔——”康熙点点头,没有再问,取过张廷玉的请安折子看了起来……
冷香亭,就是圈禁大阿哥胤禔的那处。一片波澜不惊的海子里满眼荷花,冷风裹香如室故有名。出了一座封了门的院子本来还有一座七层藏香塔在建,眼下也停了工,太子就在这儿的树荫底下悠悠闲闲的钓鱼呢!
“我坐在城楼观风景,耳旁一阵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大哥学鬼哭……”胤礽嘴里的空城计晃腔走板却掩不住心中的得意。来热河不止一次从没像今次一样放松,哥几个轮番挤兑不是?老大圈了,老四傻了,刚听说老八的腿也断了,就剩下一个老三咯——有那哥几个打样,他还会远么?
晴好的天突然阴上来,随侍何柱儿连忙提醒:“太子爷,看样子马上会有大雨——”
“去去去,甭坏了爷的兴,”钓鱼是假舒心是真,听着大哥的哭号隐隐传来,看他楼塌了,何等快意!太子不痛快何柱儿却不敢不劝,“太子爷,夏天的雨就跟孩子脸儿似地,说下就下,爷要挨了淋,奴才可就担待不起,就当是可怜奴才!”
“那,你跟爷取件油衣过来,真要下雨爷就去后边的塔里,风过荷塘千层浪,雨打水面万点坑也是景致么!”
何柱儿刚走这雨可就真的下来了,胤礽扔掉钓竿朝着藏香塔跑,刚一进门有人却要往外跑,砰的一声撞到一起,那人的额头正中胤礽的下巴,那人哎哟一声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忍不住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要死了!”
声音娇嫩在家胸前刚才的棉弹让胤礽确定是个女人,心情好也多了逗弄心思,嘿嘿一笑,“骂得好,是我没长眼是我要死了,你要给爷戴孝么!”
“呸,你个死太监,想瞎了你的心!”我死你戴孝这样的荤话只能说是找骂呢,待骂完抬头打算什么人如此大胆,却发现是太子连忙跪下磕头:“奴婢郑春华错骂了太子爷,请爷治罪!”
若要弘皙听见这名字,恐怕要哭了,防四防八防春华,防不胜防啊,千古一帝总要有拐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