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名分,长幼之间自古鲜有以职位论高低者;非君臣名分,有胆以千万之价强逼磨刀石与绊脚石做选;非君臣名分,对苏麻喇妈妈不敬在前于麝月上下其手在后;非君臣名分行以眼还眼之举视我皇家血裔如刑余流亡之丧家犬等同……和硕贝勒镶黄旗主弘皙开先河,偏是儿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呜呼……”
这是胤莪的折子,哭诉了弘皙的“暴行”,求自己为他做主的,康熙从鼻子里哼出一股不屑,那小子的不敬尊长早有领教,但苍鹰扑处必有垄中脱兔,争储心便是原罪,仗着挨刀的脑袋就甭怪别人射箭,千古一帝既然跟你们哥仨没啥事,纯粹从当爹的角度只有怨其不幸恨其不争!
叔叔哎,以大欺小不说还联着手呢,欺负狠了朕都可能打你们的板子,反过来让小的给欺负了还有脸到阿玛这来哭诉?我的种儿哎,就他娘的这点子出息?就是这样的窝囊废也敢觊觎大位,朕便是有心又岂敢有胆把这万里江山和祖宗社稷交付给尔等?怕不是将来有一天再遇如吴三桂如沙俄那般强敌,尔等便要如鸵鸟一样把头缩进沙土翘着屁股等人来踹!
“除去籍父之名,尔等又有何用?废物!”
朱红的大字铁钩银划,饱蘸的朱砂随奏折的抛落,甚至有几点溅落字里行间,淋漓如血。
诚贝勒的胤祉的密折一贯像打小报告的,弘皙跟那哥仨的争斗了了几语,在伯伦楼的所言所行却当了小辫子拎来拎去,“……邬思道,昔年南京科场之罪魁,以不争是争之言妄揣帝心,其罪当诛也,儿臣不知弘皙将此獠收至身边何用?”
“……文治,国之重也,士绅,天下之根基也,闻弘皙侄儿言:如娼妓、不若捐纳一体,儿臣惶恐……自古治大国如烹小鲜,既有满汉分际之鸿沟深壑未平,又怎敢施大刀阔斧……儿臣虽能尽力抚慰李士子,然那方苞为桐城新秀于士林中颇有影响更是八弟亲近之人,八弟接连被弘皙冒犯,恐其怨恨如其断腿般入骨,一有报复之心一有拂逆之意,若联手转瞬便是滔天之祸……儿臣惶恐以奏,惟愿皇阿玛万寿!”
“皆如尔之苟行,朕早被气死何来万寿?邬某之过朕明邬某之功尔可知?”
写至此康熙略作顿笔,胤祉、张廷玉、武丹几份折子都对这邬思道浓墨重彩,尤其是勘透父亲的心思的“不争是争”四个字康熙由不得对这样的聪明人高看几眼,武丹的密折后边跟着献宝的清单,但不说那价值几百万的金珠玉石,十八尊沉香木的塑像,那奉圣夫人的供奉中竟然有前明太监郑和下西洋所乘宝船马船的建造资料与七下西洋的二十一条航海线路!
前明朱棣能做的事朕这千古一帝岂能让他专美,这又岂是区区金钱所能衡量?但这番心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康熙是不会跟胤祉废话的,低头看因停顿低落的朱砂,一笑续写道:“此朱砂是朕不慎低落,莫要吓破尔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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