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但可惜他错了,错就错在他忘了自己跪着,眼前这位站着呢,高下早分,哪怕用平视的眼光去看都是大逆不道,焉敢炸毛?更甭说雍正——气不顺一整天了有木有?
儿子不听话,因为遇刺,亲情冲淡了怒气;老太监不听话,仁宪皇太后是长辈,他总不能砸了春晖堂的大门,有威逼的鲜血,血腥弥漫中和着怒气;可你佟国维不听话,还跟朕玩恩断义绝?你怎么不来割袍断义啊?真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蒙了你的狼心!
无名火冲到顶梁,雍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能一个窝心脚下去直接将他踹翻,紧跟着再踏上一万只脚!
“佟国维,朕许你上书房首辅之职一来是念你老成谋国,二来是推太后慈恩,可你,你竟敢将朝政国事作儿戏!”人绕着佟国维转了几圈,眼神早在心里将他戳的千疮百孔,恶声恶气道:“事到临头撂挑子,就算市井百姓也必换来三年骂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出征在即做逃兵少不得军法无情,好,好,你既拈轻怕重,朕就成全你,成全你佟佳氏!”
“张廷玉,拟旨——佟国维难堪大用,深负朕望,逐出朝堂,永不叙用,本该发配披甲人为奴,念太后慈恩,即日起着佟佳氏阖族闭门思过,三代之内不得录用!”
“皇上息怒!”张廷玉也被这么狠戾的圣旨吓了一跳,赶忙跪求,“臣以为佟大人绝无半分推诿之意,只是性急了一些——”话说到这儿,转头看看如被晴天霹雳雷过的佟国维,侧腿轻踹,“佟中堂,还不向皇上请罪!”
佟国维是真的懵怔了,挺得意的一番话回击过去,却换来皇上如此激烈的反应,早知如此何必抖机灵?就着张廷玉求情的机会,懊悔与感激交集,眼泪自然而然就流出来了,“皇上,奴才却非拈轻怕重,而是——”
人哽咽,语顿挫,船到江心补漏迟,想要平安过河只能是丢人下水,脑袋往金砖上狠狠一磕,“回皇上,奴才之所以请辞,委实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雍正巴不得你佟国维颜面扫地呢,眼一竖,“讲!”
“喳!”佟国维叩罢头,战战兢兢的讲出了自己从入太子府就有的忐忑——
诸人琢磨刺客的身份与刺杀的动机之时,各种消息也纷至沓来,隆科多反水在先,太子惩治在后,除去挨骂的觉悟与家门蒙羞的耻辱,佟国维心里还有另一种担心,他担心谋刺太子的事儿重又跟隆科多挂上干系!
刺客叫庄德,乃是顺天府的捕头,隆科多的那位小妾叫庄四儿,仅仅是巧合吗!
他问过去隆科多家里抄检的张玉祥,虽说少不得被气急败坏的张玉祥冷嘲热讽,但他又确定了一件事,抄家时,侄子那位挚爱的小妾庄四儿没见踪影,真要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就罢了。可万一不是呢?
十二阿哥叛乱的那夜,佟国维可见识过这位侄媳妇的身手,没有人能平白无故的拥有这样的本事,就像读书也需要先生授业解惑,读书人能组成一个叫做士林的组织彼此呼应,习武之人组成的世界叫江湖。
从这个角度讲,庄四儿与庄德还真是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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