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最坏处想,时间总能改变皇嗣“有独无偶”的现状吧?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心里默念布袋和尚的《插秧》佛偈,雍正几乎要佩服自己了,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喜悦,“此后尔等也当如今日一般,视太子如朕!”
“皇阿玛,儿臣可做不了这多事儿!”
雍正想着以弘皙一将当万夫做标靶,弘皙却不肯轻易就范,这与是否看穿雍正的心思无关,满怀热情的投身大清,他必须谨记那句“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在没有足够的准备之前,他绝不想像被围攻的皇阿玛一样,现身说法演绎“没有人能随心所欲”的戏码,躬身一礼,推拒道:“就算儿臣有心为皇阿玛分忧,但终究少了些见识,行事也难周密严谨,贸贸然揽权,就成了幼儿持千金于闹市,魔术被人觊觎,就算压也要压倒了!一个不好就真被熊静修说中了,不光是儿臣丢脸,皇阿玛也是面上无光不是?”
“再说了,就算儿臣勉力,也只能倚重如衡臣公这样的持重之臣,与皇阿玛御极天下没一点分别不说,落在那些别有用心人眼中,还以为儿臣是抢班夺权呢!白白背骂名的事儿,儿臣断然不会做的,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一番话前一半是解释,后半句可以看做带着威胁意味的“提醒”,换做常人必定也就借坡下驴了,毕竟谁也不愿被架空不是?何况还是皇帝,只可惜,奇葩到把即位为君都当做“过客”的雍正,其思维也不能用常理推断,弘皙越是推拒,他越觉得自己必须给他加权!
这就像,某些奇葩的教师总会用闹腾的最厉害的孩子做班长,以为可以用权力激发他的自觉,最终却把全班搞乱一样不可理喻!
雍正仿照着弘皙的样子勾勾嘴角,很是自得的一笑,“朕意已决,太子打算抗旨吗?”
得!君有赐,不得辞,拒绝就是抗旨,眼见皇阿玛把话都说绝,弘皙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儿臣领旨!”
一句话说出来,那张小脸就跟啃了二斤黄连似得,拉的长长的,就差咬舌头了!
“你啊,千古以下,怕是唯一一个因为权大而忧愁的太子了!”此情此景让雍正更是快意,呵呵笑着指点自己的儿子,“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可以倚重如衡臣公、佟中堂这样的持重之臣么?再说了,还有朕这个皇帝做后盾呢……”
突出自己的后盾作用,不是为将来的收权打下伏笔,而是委婉的表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不过,这点奇葩的意思只有雍正自己一个人明白罢了!
大朝会在雍正的微笑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