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都要黜退,这就叫习以所闻,喜谀恶直。
其二,君王整天看到的都是趋附谄媚、唯命是从的人,时日久了,俩眼也就只能看的下谄媚之态,不谄媚就被视为心怀抵触,始于斥退态度倨傲的,既而疏远敢于规谏的,最后马屁拍的不舒服也成了错。这叫目习所见,喜柔恶刚。
其三则是君王见得天下大事多了,觉得一点都不足为奇,从胜利走向胜利惯了,就觉得世上没有难事,如此不但会觉得自己英明伟大,别人都是庸碌之辈,而且还会自以为雄才大略而随心所欲,号令一出就要人必须执行,凡是有违背的干脆一刀斩了。这叫心习所是,喜从恶违。
喜谀恶直、喜柔恶刚、喜从恶违的三习一全,就会滋生一个弊端:喜小人恶君子。
上下连篇几百字,言之有物,论政更是严谨,可问题是,这东西要送给圣祖康熙还行,首先他是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雄才大略者,其次正是因为康熙盛世让他飘飘然,才有亏空等种种大案的暗流涌动。但送给皇阿玛——他才刚上路哎,想那三“喜”都没资格!
这哪是谏言,分明是笑话人!也得亏皇阿玛没看,要不,还不得把熊赐履当下轰出京城?想到这儿,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哪怕是轻声笑,在雍正的震怒之下依旧显得突兀,又因为站的最近,灿烂的小脸让雍正觉得无比的刺眼,余怒转而就发到弘皙身上,狠狠一哼,“太子,你是觉得朕好笑吗?”
雍正的训斥,也像所有在外边不如意的家长一样,回到家中,或多或少的总要给孩子脸色。但这绝不是本心,弘皙只需要低头不语,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问题是弘皙乖巧吗?
“皇阿玛,儿臣与您父子一体,若笑您岂不是笑自己?不过嘛,”面对雍正的斥喝问,弘皙笑容一敛,“儿臣倒是觉得有一人上蹿下跳,可笑至极!”
“谁?”
“索额图,索军机!”弘皙手指连点索额图,“孤与皇阿玛共同揭破王掞欺世盗名的假面具,你不等处置完了就跳出来扯开话题!皇阿玛与熊赐履熊大人相争,你又可怜面目在一旁煽风点火,孤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弘皙歪歪脑袋恍若思索,“你是要做君臣间的和事佬?或是踩着皇阿玛、孤和朝臣的脸面竖起你的权威?以孤猜想,今日大朝会之后,你家索府的大门该换换门槛了吧?”
“殿下,奴才不敢啊!”索额图就像被一枪打中的饿狼,哀嚎中跪地。
太子貌似三问,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索某人是站在君臣之上的,这才有拜谒者的过江之鲫,虽说这点意思早在索额图的潜意识里了,午夜扪心,他甚至会很自矜的对着虚空说一句,“要玩到皇上之上”,但现在,他胆敢露出一点点口风就是作死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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