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祸呢,谁让别的兄弟哥哥都是“送”,而四阿哥却是“荐”呢!既然想留着青山烧柴,那就是八爷的潜在对手呢!却没想到到性音倒是抢话,听弦音知雅意的让方苞暗自好笑!
“好,既然诸位此行是为护卫阿山而来,年某恭敬不如从命!”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年羹尧用衣襟狠狠抹了一把脸面,强睁眼凝注性音方苞,仿佛要将两人的面目刻入脑海,一语说罢,不顾两名长随的尸身,不管两匹瘦马的惶惶,踉跄着就要下楼!
楼下,不光有随着自己密解阿山的心腹,最多到了晚上,还有几百名悍勇集结,那时候,是不是恭敬,年某做主!
“佛爷让你走了吗?”
性音早就恨他背主求荣,更不忿他这青山不改流水长流的语气恶劣,怒上心来,手指一弹,一根竹筷正中年羹尧的膝弯,人也闷哼而倒!
“大师——”方苞假模假式的埋怨一句,凑上前搀起年羹尧,“年军门,您就这样走,方某很是不放心呢,不如让方某陪您喝几杯,至于阿山,自有人将他带来!”
带阿山来的不是年羹尧的手下,眼窝深陷面皮赤紫更像是草原之人,一个个上来对着年羹尧嘿嘿之乐,眼神里不光是嘲讽,更有几分打量肥羊的劫匪风范,直到他们凑到性音面前回禀,并从怀里掏出各色的金银细软与厚薄不一的银票,其中还有十几颗浑圆的东珠,年羹尧确信自己的手下凶多吉少,只有得过横财的他们才会如此富庶,那东珠更是自己藏在马车上的!
阿山亲眼见过这些人砍瓜切菜般的杀光了年某的手下,懵头懵脑的被带上楼,还以为在劫难逃呢,等到被方苞拉到桌边解释清楚,只剩下自嘲:“想不到啊,我阿山还能劳动几位阿哥爷亲自护送!”
人之将死,再也无所畏惧,斜眼瞧瞧浑身狼狈的年羹尧,尤其是裆下,白乎乎潮乎乎,摇头起身,凑过去轻嗅,“啧啧,年军门,您不是尿了吧?”
“去你娘的!”
打不过性音,阿山却不放在眼里,年羹尧怎能忍他的当面揭伤疤,猝然提起的膝盖狠狠的顶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仰倒,旁边人见他还要再打,赶忙死死拖住!
“方先生,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阿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有一条——”被撞断了鼻梁骨的阿山眼泪鼻涕一起流,“狠狠收拾年羹尧这王八蛋!”
“阿山大人说笑了,您是钦犯,除了钦差,方某可不敢问!”方苞呵呵笑着吩咐,“来啊,准备车辆,咱们即刻出发!”
随着装货箱笼砰的一声扣上,车队逶迤而行,来韩村镇汇合军门的川军子弟却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一封急奏,八百里加急奔京城,年军门失踪,钦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