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府,他此刻,正被胤莪陪着在百宝当铺接见任伯安呢!
关于百宝当铺前文有过交代,连作为股东的吴嘉谟的家产都敢吞并,可见这地方就认一个字“钱”,当初任伯安也是千挑万选才把《百官行述》放在这儿!
重视皆因一个怕字!
当初做《百官行述》本是兴趣,却不承想沉迷阴私事因好成癖,任伯安一发不可收拾。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被吓着了!这才有胤莪把《百官行述》给太子做敲门砖之事。而今,能在百宝当铺被太子接见,他自是通晓太子之意。
正所谓采的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失落之余,任伯安又是一下变得莫名轻松!
胤礽负手站在八个硕大的箱笼前,随手打开了,取出几份卷轴,上面全是钟王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记得全是官员的考功密档,某人某年因何处分,转调降黜何处,走何人的门路以何手段复起超迁,现在何处何职等等,一一周备。
“就是这些么?”胤礽似笑非笑。
“回殿下的话,就是这些了,”任伯安恭恭敬敬,“小的十几年就做了这点微末事儿!”
“老任,你干的哪能说微末?”胤莪拍拍这些黑色的箱笼,“这里头,一卷便可捏着一个官员的身家性命,八个箱子怕是有半朝文武吧?算起来,你这老小子也是宰相之才呢!”
“小的不敢当十爷如此夸奖,”任伯安道:“都说祸卖识家,能为太子大业添砖加瓦,小的的心血也算没有白费!”
“你这老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胤莪哈哈一笑,“二哥,您觉得该赏他点什么?”
“赏,却是该赏,”胤礽摸摸下颌,“不若菜市口上一刀,如何?”
“啊——”任伯安一惊,胤禟也是瞠目,“太子哥哥,这不合适吧?”
“这不合适,孤就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合适了?”胤礽冷冷道:“为微末小吏,却握勋贵高官的把柄,孤不问你抄写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大事,孤只担心万世之后,后人看我大清盛世的官员都是些什么玩意!”
“遍读二十一史,也没见过这样的神奸巨蠹,还敢献宝样送到孤的眼前,你,敢不当死?”
“太子殿下,您就不怕小的还留有后手?”听出太子的决绝之意,任伯安的眼中闪过丝丝狼狈,阴狠如狼,狡猾似狈!
“有后手?”胤礽哈哈一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就凭你也妄想拉着半朝文武陪葬?”
“呸!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