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尚德本人却已泛起了嘀咕。
毕竟他族叔王婴投靠的凉州,此番可是犯下‘弑君’的重罪,除非王尚德大义灭亲,否则等邯郸喘过气来,他绝对捞不到好。
再加上凉州也不出陈太师与邹赞意料地派来了游说的使者,这使得王尚德难免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派人从南阳郡招来了族弟王彦,与后者暗下商议了一番。
在看完兵部的命令后,王彦惊诧问道:“听说那周虎正在许昌养伤,而麾下的军队也陆续回到了颍川,为何邯郸不叫颍川去协助河南,却叫兄长率军相助?”
听到这话,王尚德冷哼道:“谁晓得那周虎是否真的有伤?”
信息的不对等,使得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恐怕是一次试探。倘若咱们乖乖按照邯郸的命令去助河南平叛还好,如若不然,恐怕那‘有伤在身’的周虎,不时何时就会杀到咱们这来了……”
王彦闻言大惊:“兄长的意思是,那周虎是诈称养伤,实则是在防范咱们?”
“否则他急着率军回颍川做什么?”王尚德冷哼道:“他可是平息‘邯郸之乱’的最大功臣!”
听到这话,王彦面色连连变幻,半晌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兄长,那咱们怎么办?……要我说,既然邯郸已对咱们有了戒心,咱们不如也投靠凉州得了。”
王尚德闻言思忖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
不可否认,他为邯郸立下诸多汗马功劳,然而邯郸却轻易就对他起了戒心,这让王尚德亦有些心寒,恨不得接受凉州的劝说倒向后者,可问题是,凉州挡得住邯郸么?
要知道在邯郸之乱中,一个周虎就击败了杨氏五兄弟中的四人,还杀了老三杨勉,更别说邯郸如今聚集了陈太师、邹赞、薛敖父子三将。
在权衡了一番后,王尚德正色说道:“总而言之,先观望一阵,看看局势再说。”
“那邯郸那边如何回覆?”
“就说……就说项宣的长沙叛军步步紧逼,我等难以抽身。”
四旬中旬,王尚德的回覆送到了邯郸,送到了兵部尚书孟谦手中。
孟尚书急忙拜访陈太师,在递上王尚德书信的同时,凝声说道:“太师,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尚德宣称项逆的长沙叛军步步紧逼,难以抽身,这明显是在搪塞朝廷。……辛亏太师您早已预料,让周左将军率军返回颍川,防范南郡,否则恐怕……”
这一番话,听得陈太师很是尴尬,他哪里是派义子周虎回颍川防范王尚德?
好在老太师活了大半辈子,孟尚书倒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继续说道:“王尚德拒绝邯郸的命令,可见他已有异心,太师,兵部是否应当请左将军率军去征讨?”
陈太师捋了捋胡须,不动声色地说道:“倘若他没有其他异动,老夫认为朝廷暂时不宜对他动手……这样,兵部再派人去催促,假如王尚德再次抗命,到时再做计较。”
“太师英明。”孟尚书点头告辞。
又过几日,陈太师忽然收到了义子王谡从开阳派人送回的书信,在翻阅信中内容后,他当即派人唤来此刻正在城外操练新军的邹赞。
待邹赞匆匆来到府里后,陈太师将王谡的书信递给了前者,语气复杂地说道:“这是少严派人日夜兼程送来的书信,你看看罢。”
一听是五弟王谡派人送来的,邹赞还未看信就已猜到了几分,毕竟王谡当前驻军在开阳,能让他火急火燎地派人送来书信,也就只有事关江东义师的事了。
果不其然,王谡在信中讲述的,果然是江东义师的事,据信上所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赵仲虎,取代赵伯虎成为了江东义师的渠帅,甚至于,就连长沙义师的项宣都屈服于此人,将麾下长沙义师并入了江东义师。
“居正的动作这么快么?”
在仔细看完书信后,邹赞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
此前他还以为,他们那位六弟至少得花点时间、花点精力才能真正接手其兄长赵伯虎的势力呢,没想到连三月份都不到,他们那位六弟就降服了赵伯虎的旧部,甚至于,连项宣都被降服了。
果然,这比赵伯虎的威胁还要大。
“你怎么看?”陈太师沉声问道。
听到这话,邹赞苦笑说道:“这只能让少严让出开阳了,倘若居正执意要取开阳。至于在此之后,只能寄希望于居正见好就收……邯郸实在没有余力阻挡他。”
在他看来,以赵伯虎的眼界都能看出开阳对江东义师的重要性,他那位六弟又岂会看不出来?
倘若那位六弟当真割舍不下赵伯虎闯下的江东义师,那么开阳是一定会取的。
不是邹赞看轻自家兄弟,他五弟王谡,真心挡不住他们那位六弟赵虞,无论智略、用兵,还是双方手中的军队……
虽说他那位六弟怎么也不可能加害他五弟,但若是王谡不幸被赵虞所俘,陈门五虎俘虏了陈门五虎,这真心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邹赞还是觉得在必要时主动让出开阳为好,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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