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抱走了。
“就这样?”
陆逢时眯着眼,看杨彩云的表情,明显是有话没有说话。
两人被陆逢时接二连三的手段吓得不轻。
连忙收起那点小心思,继续道:“当时搜了那个襁褓,里面有一块玉佩,用红绳系着。”
“你也知道,我们是进京投奔,手里缺钱……”
杨彩云的声音弱了下去,“到开封府,手上已经分文不剩了,就把包着你的襁褓还有棉衣跟玉佩都当了。”
当时当铺掌柜都稀罕,说玉佩的成色非常不错。
不似寻常人家能有的。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仅仅几块布和一块玉佩,就当了近五十两银子。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刚才也见到了。
夫妻俩拿着钱,也就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找亲戚的想法。
找了家不错的客栈住着。
在开封府过了人生当中最奢侈的新年。
不过,开封府住的贵,吃的也贵,尤其是过年那段时间。
等年过完,整个正月也就过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六个多月,手上剩下不到三十两银子。
这才想着,还是要找亲戚。
最好能在京都城安顿下来,找个活计谋生,以后孩子生下来,说不定还能在京都城站稳脚跟。
等他们找过去,那个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早就不住那儿了。
偌大的京都城,让他们上那儿去找人?
不过,他们手上还有银子。
既然亲戚找不到,那他们就先租个房子,再找点事情做,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他们租了间普通的民房,差不多三贯钱一个月。
一个月光住就要将近三两。
夫妻俩加上一个孩子,还要吃喝。
租好房子的第二天,陆大根就去找事情做了。
可不管什么事,都做不到三天别人就不要他,一个月下来,到手的银子还不够付房租钱。
吃喝也就全都靠当的钱支撑着。
他们没想到,在京都城站稳脚跟会这么难。
此时已经三月。
两人不甘心,又租了一个月,陆大根继续去找事,没过两天,还真找到一个给人看侧门的活。
这活轻松,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
半个月后,他因为喝酒误事,不仅没拿到月钱,还被打了两板子扔出来。
这件事,让陆大根彻底歇了心思,决定回余杭郡。
至少家里的祖屋,住着不花钱。
反正手上还有些银子。
够他们吃喝好几年。
这时,杨彩云已经差不多八个月的身孕。
按日子推算,本可以能到家安全生产的,谁知走到虎丘时,早产了。
都说七活八不活。
孩子没保住。
他们手上还有些余钱,因为生产,就在当地一个叫云岩禅寺暂时安顿下来。
虎丘佛教兴盛,每年有大批的香客慕名而来。
陆大根跟僧人说舟车劳顿,又带着孩子,妻子又身体“抱恙”,手头又没有余钱,主持便好心收留他们暂且居住在那。
这一住又是一个多月。
直到差不多五月中旬,夫妻二人才带着陆逢时再度启程回陆家村。
他们为了省钱,坐的是牛车。
到陆家村的时候,就已经是五月下旬了。
按照时间算,杨彩云的确是要生的,可这孩子看着,也不像是刚出生一个月的娃。
倒像是快一岁的。
陆大根只说是在京都亲戚家吃的不错,京城的水土养人,这生下来啊,就比寻常孩子要大些。
当时也有人嘀咕。
陆大根这是当人都是傻子呢,孩子都四颗牙了。
吃的在好,也不可能在一个月长牙啊。
不过杨彩云确实是有身孕走的,回来也抱着一个孩子,就自然而然的以为,陆逢时是他们生的。
从来没人怀疑过这点。
“也就是说,你们将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全当了,还是死当?”
杨彩云怯懦地点点头。
陆大根则偏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们坐吃山空的钱,是我的,完了你们还拿我当牲口一样使唤。现在竟然堵在我家门口,嚷着对我有生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