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吐出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现在起,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我与你们,从始至终,本就毫无干系!”
陆大根被那声“滚”和冰冷的眼神慑住。
但听到陆逢时彻底撇清关系,尤其是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回去,贪念和激怒瞬间压过恐惧。
他赤红着眼,“怎么没有干系,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
你以为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陆逢时眼神微动,但面色依旧冰冷:“所以呢?”
陆大根见她似乎有了一丝反应,像是找到了谈判的筹码,急忙道:“当年可是我们好心,才从雪地里将你捡回来的。
那天雪下得很大,你裹在一个……”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又贪婪的神色,语气也变得拿乔起来:“哼,想知道?
想知道也行!”
“但这救命之恩,总不能白说吧?”
“这银子,你得再加点!不,得翻倍。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从哪里来的!”
他试图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我有秘密你不给钱就别想知道”的无赖嘴脸。
杨彩云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下意识地拉扯陆大根的衣袖,被他一把狠狠甩开。
围观的乡邻们嘘声一片,骂声四起。
“呸!真是不是个东西!”
“这个时候还想讹钱,良心被狗吃!”
“陆娘子别信他的,这种人的话不能信!”
陆逢时冷眼看着陆大根那副丑态,嗤笑一声,“陆大根,你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啊!”
陆大根嘴唇蠕动,“什么意思?”
“我对所谓的‘亲生父母’并无执念,不知道便不知道,于我并无妨碍。
“你想用这个拿捏我,打错算盘。”
她的目光落在手上的布包上,“这钱,你们一分都拿不到。
至于你说的救命之恩……”
陆逢时声音冷然,“且不说你们救我回来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所图。
就算真有那么一丝善念,这十几年当牛做马、非打即骂、以及最后将我当作货物般卖于裴家冲喜,也早已将那份微薄的恩情消耗殆尽。”
“甚至,你们欠我更多!”
“你,你!”
陆大根瞪大双眼。
陆逢时语气陡然转厉:“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说,或许我能让你们稍微体面一点滚出天云寺村。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只是到时,恐怕就不是你想看到的场面了。”
陆大根只觉得呼吸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山岳压住,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让陆大根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在绝对的威压下,陆大根那点可怜的算计和贪婪彻底崩溃了。
他吓得脱口而出:“我说!我说!……”
此话,要从十六年前说起,那年是腊月十八,雪下得很大!
他们夫妻二人从余杭郡入京想要投奔亲戚。
京都?
陆逢时眉头微蹙,叫停陆大根,让三人进院子。
“好,你继续说吧。”
陆大根比刚才安静多了,是杨彩云接着刚才的话讲:“……我记得那年我胎刚坐稳不久,好像是五个多月,在淮阳吧。
记得是一个陵庙,好多去往京都科考的学子聚在那里拜求。”
这个陆逢时知道。
史书记载,在淮阳有个伏羲氏陵庙,每年北上走陆路的学子都会停在这里拜求文运。
祈求高中。
便是有些走水路的,也会专程过来拜一拜。
“你被裹在一个锦缎做的包袱里,外面还套着一件男人样式的棉袄,就,就放在一棵老松树下面的避风处。
当时风雪很大,你看着有四五个月,我和你爹,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冻的浑身僵紫……”
当时的他们,刚成婚不久。
杨彩云肚子里又怀着一个,所以也是可怜这个被放在风雪里的孩子。
又发现是个女娃。
都说在生孩子前,若是能养一个女娃娃,能给家里招来儿子。
他们自然是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
所以动了收养的心思。
加上襁褓华丽,那一件男子的棉服又十分值钱,两人一商量就将四个月大的陆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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