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腿:“爹,您最疼超儿了,不能不管呀!”
范锷长长叹了口气。
生气归生气,但该擦的屁股还得擦。
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大计。
范锷声音低沉:“将与你有关的胡商,还有替你做事的人名字都写下来,记住一个也别落下!”
“儿子现在就写。”
范正超爬起来,几乎半扑倒在书桌旁.
范锷是在第七日收到漳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漳州的确有个叫伊本西纳的胡商,可人家三个月前,就已经离港了。
收到这个消息,范锷提心吊胆。
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面闪过。
四个月前,赵文杰发现他们的秘密,被墨先生手下杀掉。
本来是要毁尸灭迹,可不知怎么的,还未来及动手,就有人寻来,来人好死不死竟是死者的妻子,另有一名驾驶牛车的男子。
两人将赵文杰尸身运回家中安葬。
墨先生手下回来禀报后,为了万无一失,让他再去赵家村查探,看看有无遗漏之处。
暗中一日后,发现赵文杰的魂魄竟然还在。
便想着让他魂飞魄散,彻底处理干净。
哪知设下的灭魂符被人给破了。
吓得他属下连夜回了余杭郡,却将此事给隐瞒了下来。
当然了,范锷只知赵文杰的尸身被运回赵家村,并不知晓他魂魄尚在一事,因为墨先生那个属下怕被怪罪办事不利,将此事给瞒下来了。
不然也不会有陆逢时这几个月的安稳。
赵文杰死了,不可能将他的事情告诉赵启泽。
那就说明,赵启泽是事后察觉到赵文杰死的蹊跷,才会跑来余杭郡调查。
如此,照时间推算,他就算拿到证据,也是这个月的事。
又怎么可能提前三个月,就将证据交给胡商?
可若这事是赵启泽信口胡诌。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漳州那边有个叫伊本西纳的胡商?
范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余杭郡城外破庙,赵启泽也在问陆逢时这个问题。
“这个啊。”
陆逢时笑道:“四个月前,我去黎溪镇买罗盘,恰巧碰见一个胡商,他找我算卦,启程时,无意中听见他说要在漳州靠岸,与一个叫伊本西纳的朋友一起回程。”
反正伊本西纳已经在海上,范锷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将之如何。
等他们再次踏入大宋,还不知何年何月。
这不,正好可以利用这个人转移范锷的视线。
“只是,范锷此刻怕是已查清胡商离港的真相,下一步定会全力搜捕我们。”
“要的就是他查清。”
陆逢时透过残破的窗户看向窗外,“当他发现我们扯出胡商是虚张声势,反而会更忌惮我们真正的杀招。”
“弟妹的意思是?”
她看向赵启泽,眼神沉静:“范锷此刻必然恼羞成怒,认定我们虚张声势。
越是如此,他越会像疯狗一样扑咬,试图找出我们真正的杀招所在。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目标’。”
她转头,指尖凝结水汽,在地面勾勒出余杭郡简易图,上面有三点微光闪光:
城东转运使司、漕河头渡口以及城北贫民区的位置闪烁着。
陆逢时收回手指,水汽地图瞬间崩散。
她要了赵启泽一根头发,又从怀里摸出一张裁剪成人形的黄符纸,指尖蘸着朱砂,快速勾勒出几道繁复符文。
“这是引踪符?”
赵启泽认出此乃基础符箓。
“是,也不是。”
陆逢时手下不停,“寻常引踪符只能标记气息,引敌追踪。
我稍作改动后,以你头发残留的气息为引,辅以五行幻行之术,让它,暂时成为‘你’。”
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人形泛起微弱的灵光。
竟活生生出现一个和赵启泽一模一样的人,只要不碰,普通人根本发觉不了。
“接下来,等着看好戏吧!”
运河码头,卯时三刻
晨雾未散,码头上已是人声鼎沸。
苦力扛着麻袋喊着号子,船老大吆喝着指挥装卸。
小摊贩推着热气腾腾的早食摊子穿行其间。
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身形单薄的书生低着头,脚步略显急促地挤在人群中,朝着一条即将离岸的客船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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