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洪流,势不可挡。
领军的仍旧是特勤莫贺咄,身着银质铠甲,腰间挂着镶嵌宝石的弯刀,面容桀骜。
左右两侧,围着数名身形魁梧的大将。
莫贺咄望着不远处严阵以待的齐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猛地拔出弯刀,刀尖直指齐军,大喝道:“齐军就在前方!”
“儿郎们,冲上去吃掉他们!”
“破阵之后,金银财宝、粮食女人,任凭你们抢夺,在齐国的土地上,彻底抢个痛快!”
“杀!抢个痛快!”突厥骑兵们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呼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在莫贺咄与诸位大将的率领下,他们疯狂加速,马蹄声愈发急促,如同密集的鼓点,朝着齐军阵形猛冲而去,口中不断高喊着:“杀啊!屠了这些齐狗!”
莫贺咄勒马立于阵后,看着麾下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向齐军,轻哼一声,冷笑喃喃:“这一次本特勤就不信,还能出现什么意外!”
天降黄沙这种事太偶然了.....
可一不可再!
而且,齐军才经历了一战,有了不小的消耗,优势在我!
话音未落,突厥骑兵已然逼近,齐军阵前百米之处。
他们纷纷取下背上的牛角弓,双腿夹紧马腹,单手控缰,另一只手搭箭上弦,箭矢如同流星般朝着齐军阵形射去。
刹那间,漫天箭雨遮天蔽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密密麻麻地落在齐军的盾墙上。
发出“叮叮当当”的巨响,火星四溅。
有些箭矢力道极强,竟穿透了第一层盾牌的缝隙,射中了后面的弓弩手。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名齐军士兵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黄土。
但盾后的弓弩手并未慌乱,在队长的号令下,齐齐起身,朝着冲来的突厥骑兵射出反击的箭雨。
两支箭阵在空中交错,不少突厥骑兵中箭落马,被后面疾驰的战马踏成肉泥.....
但这丝毫未能阻挡突厥人的攻势。
上万余突厥骑兵分成三股洪流,左路由突利失烈率领,右路归契苾歌楞统领,中路则由执失思力带队。
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朝着齐军方营阵猛插而去。
左路的突利失烈目光如炬,在疾驰中不断观察着齐军阵形。
他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对军阵弱点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很快便发现齐军左侧,因刚才平叛时消耗较大,盾墙相对薄弱,且弓弩手的密度也不如其他方向。
“儿郎们,齐军薄弱处在那!”突利失烈挥舞着弯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大声喝道,“随我冲杀进去!”
“冲散齐军的阵型,破阵者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
他本人则俯身贴在马背上,避开迎面而来的箭矢,手中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齐军左侧盾墙猛劈而去。
“铛”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步兵盾被他一刀劈开一道裂痕。
盾后的齐军士兵猝不及防,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长矛险些脱手。
突利失烈勇武过人,紧接着又是一刀,直接将那面盾牌劈成两半。
随即,纵身一跃,弯刀横扫,将两名来不及反应的齐军士兵砍翻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铠甲。
身后的突厥骑兵紧随其后,如同饿狼扑食般涌入缺口,挥舞着弯刀,不断将周围的齐军砍翻。
有的齐军士兵试图用长矛反击,却被突厥骑兵的战马撞得人仰马翻,随即被乱刀砍死。
有的则结成小队顽抗,但在突厥骑兵的轮番冲击下,很快便被冲散,只能各自为战,渐渐陷入绝境。
左侧盾墙的缺口越来越大,突厥骑兵如同潮水般不断涌入。
齐军的阵形开始出现动摇,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平原上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已然进入白热化。
右路战场之上,契苾歌楞挥舞着沉重的铁鞭,如同凶神恶煞般冲杀在齐军之中。
他胯下的战马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踏过之处,齐军士兵纷纷倒地。
铁鞭带着呼啸的风声,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一名齐军步兵刚举起盾牌想要格挡,便被铁鞭狠狠砸中,盾牌瞬间凹陷。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杀!杀个痛快!”契苾歌楞双目赤红,脸上的疤痕因兴奋而扭曲,铁鞭横扫,又将两名试图靠近的齐军士兵抽翻在地。
他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反而越战越勇,胯下战马奔腾跳跃,不断在齐军阵中撕开新的缺口。
突厥骑兵紧随其后,弯刀挥舞如轮,不断收割着生命。
齐军士兵本就疲惫不堪,面对如此凶悍的冲击,渐渐难以支撑,阵型节节败退。
契苾歌楞策马奔腾,铁鞭一次次砸落,脸上满是酣畅淋漓的笑容,喘着粗气大笑:“呼呼呼!就是这个感觉!”
那一刻,将上次在周国憋的气,全部给杀了出来.....
与此同时,中路战场的厮杀也进入了白热化。
执失思力手持长柄战斧,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直奔阵中央的娄绪而去。
他胯下的战马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冲破了两道步兵防线,战斧横扫,将挡路的齐军士兵尽数砍翻,径直来到娄绪面前。
“铛!铛!铛!”
虎头湛金枪与长柄战斧猛烈碰撞,火星四溅,兵器相撞的巨响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娄绪骑在乌骓马上,枪法精妙,招招直指执失思力的要害。
而执失思力则凭借着过人的力量与精湛的骑术,战斧大开大合,硬生生接下了娄绪的数轮猛攻。
两人你来我往,战马交错盘旋,转眼间便激战了数十回合。
执失思力架开娄绪刺来的长枪,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娄绪,眼中带着几分玩味,用生硬的鲜卑话说道:“齐将,你倒算是还有几分本事嘛!”
娄绪冷哼一声:“呵!”
眼中满是不屑与浓烈的战意,他猛地握紧长枪,枪尖直指执失思力,大喝:“那就让你这蛮夷,瞧瞧本侯的枪法!”
“驾!”
话音未落,乌骓马猛地加速,娄绪俯身贴在马背上。
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执失思力的胸口刺去。
“哦?”执失思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没有直接格挡,反而双腿夹紧马腹,胯下战马向侧面一跃,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悄悄给周围两名心腹骑兵,递了个眼神。
两人立刻会意,趁着战场混乱,悄悄绕到了娄绪的身后,手中弯刀紧握,目光死死盯着娄绪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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