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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先夺府州 再灭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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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图上夏州的位置,被画出几重红圈,说完府州后,石重贵手指夏州继续说道:

    “北汉与夏州,本就是唇齿。夏州若破,宋军便可长驱直入,取灵州,断河西,到那时北汉就是宋军的瓮中之鳖。

    北汉为我朝藩属,我朝自不会坐视他有危险不顾。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只要节帅愿意,契丹愿出精兵,屯于燕云,助节帅夺取府州。

    另外若节帅能击退宋军,关中之地我朝亦可助节帅拿下。

    关中、河西合起来共有数十州,足有立国之资本!”

    有了耶律璟的授权后,耶律屋质能给李彝兴的诱惑,比以往大的多了。

    契丹能帮定难军消灭心腹之患,这一诱惑已让李彝兴食指大动,更何况还有立国之诱惑!

    定难军虽实为地方政权,但名义上还是臣。

    唐末以来,历代定难军节度使见中原称帝立庙者不知凡几,心中早就大为意动。

    特别是有契丹这一榜样在前,同为异族,他能称帝,己方为何不能?

    至于契丹会不会履行承诺?

    李彝兴看着下方的石重贵,他的目光正变得越来越亮。

    他现在才知道,今次契丹使者中为何有石重贵。

    当年后晋是如何建立的,天下人一直未曾忘记过。

    李彝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帐外的风更紧了,卷着风沙重重打在毡帘上,发出的声音宛若当年后唐兵临城下时的鼓声。

    宋军是很强,但再强也不过与昔年唐军在伯仲之间。

    他活了几十岁,见惯了中原政权的翻覆,也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道理。

    大宋要的是一统天下,夏州这块割据之地,迟早是眼中钉;而契丹要的是牵制大宋,夏州正是最好的跳板。

    “石公可知,我党项八部,去年刚遭了旱灾,粮草不足?”

    李彝兴突然开口,慎重说道。

    他的话让石重贵大喜。

    “我朝已备好军粮,只等节帅一句话,便可运送至夏州。”

    李彝兴终于松开了抚须的手,他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刚烧开的酒水冒出的热气,烧得他喉咙发烫,却也烧散了他最后一丝犹豫。

    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拔出腰间的党项弯刀,往舆图上的关中一划:

    “告诉贵国皇帝,党项的狼,不会等着被人剥皮。

    数日后,我会派长子李光睿随石公去面见北院大王!”

    得到这番话后,石重贵亦站起身。

    关中的号角,将越来越响!

    …

    离开大殿后,石重贵走在夏州城的夯土街巷里。

    在党项武士的带领下,他正朝着使馆走去。

    一路上本来都很平静,直到他看到了这一幕:

    一处街角,两个党项兵正揪着一个汉人老汉的发髻,将他重重按在地上。

    老汉头上的幞头被扯得稀烂,露出花白的头发,血珠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

    “老东西,教你多少次了,见了我们要跪地行礼!”

    一个党项兵踹着老汉的后腰,大声喝道。

    另一个党项兵则狞笑着,用腰间的弯刀割去老汉垂在肩头的发丝。

    “留这么长头发做甚,学我们不好?”

    老汉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悲惨的呼声。

    在老汉身旁,他的家人正被其他党项兵围着。

    党项兵正对着老汉的家人以刀兵恫吓,话中大意是,他们得学自己穿窄袖皮袍,并学会放羊放牛。

    一边大喝,一边用马鞭抽打,老汉家人们面对着死亡威胁,眼眶中蓄满泪水,却不敢哭出声。

    “披发左衽,易我衣冠…”

    曾为华夏天子的石重贵,下意识低喃出这句话。

    然刚低喃完,石重贵一看自身装扮,他就自嘲地笑了出来。

    自嘲地笑完后,可能是出于好奇,亦可能是出于某种复杂情绪,石重贵问领路的党项兵道:

    “我曾听说过,贵国并不强制汉民移风易俗,今日为何?”

    问的时候,石重贵手指前方。

    石重贵的“贵国”二字,让党项兵喜笑颜开,再加上党项兵知道石重贵是贵客,故解答了他的疑问。

    一般情况下,定难军中是不强迫汉民改风易俗,但总有汉民不愿臣服党项的高压统治。

    对于反叛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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