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害我的?
这一件事,在曹彬与卢多逊初入金陵时,韩熙载就有隐约透露过,用来试探二人态度。
那时国书未到手,曹彬与卢多逊自然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现在不一样,宗藩关系已定。
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一旦上称千金都打不住。
连听两句死罪,韩熙载心乱如麻。
心乱如麻之余,韩熙载正欲重新开口,却不料迎来了李从嘉的一声呵斥:
“够了,韩卿!
吾愿随上使北上。”
李从嘉虽醉心诗词,但他并不傻。
刚被曹彬所挟制时,李从嘉是有惊慌,但他认为若不抗拒过甚,曹彬是不会无罪而当众加害他的。
结果自韩熙载上船还未几刻钟,他身上就背上了两件死罪。
有了罪名在身上,那情势可就大大不同。
再让韩熙载说下去,怎么得了!
在李从嘉的呵斥下,韩熙载终于满脸苦涩的闭上了嘴。
察觉到韩熙载的苦涩后,曹彬说道:
“韩公无须担心,若吴王能真心帮助太原王精研诗词一事。
彬在此保证,吴王日后定会毫发无伤归国。”
对于赵德秀的人品,曹彬是有信心作保的。
李从嘉的呵斥,加上曹彬的保证,让韩熙载只能无奈退回岸上。
见韩熙载一人退回,岸上的众臣大急。
众臣中的大多数人,反应虽无韩熙载敏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亦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原以为韩熙载上船这么久,能凭借着才智将吴王平安带回,结果却失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快遣人通报国主!”
“船动了,船动了!”.
在岸上一片慌乱的讨论声中,大宋使臣的船只,已渐渐驶离港口。
望着越离越远的船只,韩熙载心情叹恨。
弱国无外交,今日见矣!
叹恨的心情,同样出现在船上的李从嘉心中。
自船只离岸后,李从嘉就一脸哀怨的望着金陵方向。
见李从嘉这一眼神,曹彬还以为,李从嘉是在为他的未来命运担忧。
“吴王勿忧,我主宽仁待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曹彬的安慰,并未起到作用。
想当年周世宗亦有宽仁之誉,骂起南唐使臣来,那也是不留丝毫情面。
一旁的卢多逊见曹彬安慰无效,自以为猜出李从嘉心思的他,接过话说道:
“吴王此番北上,若能助太原王完成心中筹谋,太原王定会上书陛下,为吴王正南唐储君之名。”
卢多逊以为李从嘉留恋的是金陵城内的权位,有这一留恋太过正常。
不料李从嘉接下来的话,直接令卢多逊惊诧莫名:
“今离金陵,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城内繁华。
吾为娥皇作的词曲,还尚未完成”
身为一国储君,留恋的竟是这?
卢多逊败退。
当卢多逊败退后,李从嘉的声音又在曹彬耳旁响起:
“问,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秋水向东流。
秋.”
李从嘉觉得北上的命运已无法抗拒,那不如就暂时安下心来。
心中稍安后,词曲天才李从嘉,因心中叹恨灵感顿生,竟脱口而出两句词。
觉得“秋”字不佳的李从嘉,转头问向曹彬道:
“不知上使,觉得秋一字,如何更换才好?”
见李从嘉还有心思吟诗作对,曹彬亦直接败退。
卢多逊与曹彬两人都走后,李从嘉伸手拍着船杆唱和道:
“知我者,莫非太原王也?”
南方有使团前往淮南,北方又怎会没有?
奉耶律屋质命南下的契丹使团,已进入潞州境内。
契丹使团正使为韩匡嗣,现任契丹骁卫将军。
韩匡嗣原为河北汉人,善医术的他,年少时曾为述律平(契丹开国太后)贴身医官,深得述律平宠信。
有着述律平的宠信,韩匡嗣在契丹可谓官运亨通。
官路顺遂下,韩匡嗣对契丹忠心耿耿。
当契丹使团来到上党城外后,使团中的不少人听闻了宋朝发生的新变化。
一位年轻人驾马奔至韩匡嗣身前说道:
“父亲,听说今潞州境内,主政务的宋朝官员名为转运使。”
这位年轻人,正是韩匡嗣之子韩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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