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喉头噎得人直翻白眼,甜腻的哈喇味却让胃袋抽搐着绞紧。
院门突然被踹开。父亲拎着酒瓶撞进来,棉帽耳罩上结满冰霜。他瞥见苏柒柒手里的布包,踉跄着扑过来抢:“敢偷老子的下酒菜!“母亲发出母狼般的低吼,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父亲手腕。三人扭作一团滚进雪堆,桃酥碎末在厮打中扬成金黄的雪。
苏柒柒趁机钻进猪圈。老母猪早被卖了换酒钱,空槽里积着发霉的谷糠。她缩在墙角扒拉稻草,忽然触到个硬物——是母亲藏起来的破陶罐,罐底沉着几枚生锈的顶针,还有块靛蓝色的碎布,上面绣着歪扭的荷花。
夜色染黑窗纸时,父亲鼾声如雷。苏柒柒就着雪水咽下偷藏的谷糠,喉咙被划得火辣辣地疼。母亲在炕梢窸窸窣窣地翻找,忽然哼起支古怪的小调。那是苏柒柒从未听过的曲调,婉转的尾音打着旋儿,像是要把煤油灯的火苗都卷进去。
柴火不够了。苏柒柒裹着麻袋片往后山摸,雪地里泛着蓝莹莹的光。坟圈子边的枯树枝早被人捡光了,她蹲在歪脖子松树下扒拉松针,忽然听见碎石滚落的声响。
两个黑影从村长家后院翻出来,麻袋里有什么东西在扭动。苏柒柒屏住呼吸,认出前面那个是王瘸子——他今天没穿惯常的胶靴,脚上那双千层底布鞋绣着并蒂莲,在雪地里红得刺眼。
“看啥看!“后头的黑影突然压低嗓子呵斥。苏柒柒转身要跑,却被树根绊了个趔趄。麻袋里传出闷闷的呜咽,像极了母亲犯病时的哭声。王瘸子往这边啐了口痰,绣花鞋踩着雪泥渐行渐远。
灶王爷画像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苏柒柒把拾来的松针塞进火盆,青烟熏得眼泪直流。母亲突然安静下来,盯着火盆里扭曲的火苗,瞳孔里跳动着猩红的光。她解开发辫,灰白的长发垂进火堆,焦糊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要过年了...要过年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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