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这些人家里条件好,父母要么当官,要么有钱,喜欢搞小团体,小名堂,看不起其它学校、其它班级的同学,特别对我这个二班的格外排斥。这次足球队建队,又不喊我,刚刚还吵了一架。”江滨的境遇,江明亮很能体会:“想不到你们班也有这种人!”
“欺负人的人,到处都有!以前兄弟们人多力量大,别人不敢欺负,现在不在一起,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说到江明亮的心坎上,随即将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哪天找个机会,我们给你出气!”江滨闻言,嗔目切齿,义愤填膺。
江明亮苦笑一声:“算了,已经到这地步,一切都晚了!”
“这么多赔偿费,你怎么给?”江滨赶紧掏了掏口袋,凑出五元钱,一股脑全塞到江明亮手中,口中不容分说:“我只有这么多,要是当我兄弟,你就拿着,或许有点用,或许也帮不上什么。我先回家了,不然又要被老爸骂。天色晚了,你也快回去!至于钱,我找江宥云他们,看有没有办法!”说完,拍拍江明亮的肩膀,叹了口气,转头离开。
此刻,轻飘飘的几张纸币,在江明亮手上,是那么的沉甸甸,因为江明亮知道,这些都是江滨省出早饭打游戏的钱,望着江滨那渐渐消失在古巷中的身影,心里不禁说了声:“谢了,兄弟!”
“哪里去找200元呢?”江明亮很清楚江宥云他们都是裤兜比脸还干净的主,于是一路走着,一路盯着,幻想又能捡到百元大钞,可这样的运气不是说有就有,有时,人的运气还不能太好,因为,大运意味着大衰。江明亮看了看路旁的自行车,又萌生了拔气门芯的念头,可转念一想,也不对,200元,那要拔多少辆自行车,自己可没那工夫。思来想去,江明亮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对,只有他有办法!”
黄昏后的夜幕,宛如低垂的黑纱,缓缓铺在小城之上,而城中的灯火,似乎是点缀其中的宝石,闪烁着斑斓的色彩,将那份深邃的宁静,与人间的喧嚣勾勒在一起,照耀着每一个阑珊之处的故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路过珍明书店,赵传的歌曲《我是一只小小鸟》从店里传出,声声叩击在江明亮的心灵,似乎诉说着此刻自己的徘徊,到底该不该去找那个人借钱。
走过书店,歌诗坡前,“东方大炮筒”录像店的三色灯,晃得人眼花缭乱。灯红酒绿的夜晚,更容易让人找不到方向。游戏室、录像室、台球室与舞厅,作为学生“三室一厅”禁令,其中的录像室、舞厅,由于从未去过,江明亮很是好奇,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望上一眼。可能越是禁止的东西,越是难禁,因为禁的是人的欲望,而人的欲望却是无穷无尽。
江明亮知道这时进去,那个人肯定在里面,但走到门口,看着厚厚的帘子前,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日放映:《英雄本色》、《僵尸道长》、《六指琴魔》、《新冷血十三鹰》”,牌子后面,还有一块小牌子。江明亮仔细一瞅,上面赫然写着:“《特区爱奴》,主演叶子媚;《卿本佳人》,主演叶玉卿;《风起云涌之情迷香江》,主演陈宝莲;《满清十大酷刑》,主演翁虹”,不禁有些迷糊,早听说这些女星个个绝美,平时幻想着哪天能看看,可真到这一步,却是踌躇不前。
“叶子媚真是名不虚传!”帘子一掀,几人嘻嘻哈哈簇拥着出来,一看就是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
“老板,快点放片!”里头有人叫嚷。江明亮一听,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原来就是“光脑壳”舒光军。
两人虽然关系好,但江明亮知道舒光军混迹社会,和自己并不是一路人,因此,舒光军每次喊着打打游戏,爬山下河,倒还乐意,至于其它,总是婉拒,不想参合其中,仅“大炮筒”这儿,舒光军邀约就不下六次,不想今天,自己却主动找来了。
犹豫片刻,江明亮似乎打定了主意,抬脚就往里面走。
“懂不懂规矩,进去买票不知道呀。”老板拦住江明亮,两眼死死盯着,似乎看出了江明亮的学生身份。
“光脑壳,光脑壳。”江明亮兜里只有江滨给的五元钱,哪里舍得买票,只好站在门外大声喊着。里头吵吵嚷嚷,似乎有人听见了,又似乎没有人听见,反正不见有人出来。
“去,没钱瞎嚷什么!”老板摆摆手,正要驱赶,江明亮眼睛一转,继续大喊:“舒光军,舒光军!”
社会上知道舒光军本名的人不多,能叫出名字的,一定关系匪浅。舒光军显然听到有人喊他,立马拉开帘子,左瞧右望,一见江明亮,高兴得很:“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帮忙!”
“慢点说事,先进来,给你看好东西!”舒光军不由分说,拉着江明亮进去,还不忘朝老板嚷了一句:“这是我兄弟,以后他来,别收钱。”
“大炮筒”里面黑咕隆咚,没有灯光,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一台小电视机摆放在正前方,荧幕闪烁,江明亮好半天才适应,看见几排长凳上,坐满了不三不四的人,烟蒂、果核、碎纸随处可见。
舒光军招呼一声,江明亮走到后面,寻了个座位,才坐下,忽然听见身后“啪叽”声,扭头一看,瞬间心跳加速,赶紧转头,正襟危坐。原来一对青年男女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卿卿我我,旁若无人,霎时,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感觉油然而起,江明亮假装无意,斜着眼睛,又悄悄看过去。那男人显然也察觉有人偷看,却并未生气,甚至还笑了笑。这时,舒光军又喊道:“老板,上片。”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老板一边说着“别急”,一边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碟片,放进录像机,曾经无数次的想象画面,此刻真真实实就在眼前,一时间江明亮感觉自己像做了坏事,瞅瞅四下,却见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人一旦浑浑噩噩,时间就会过得很快。看完碟片,舒光军意犹未尽站起身来,拍了拍江明亮:“怎么样?过瘾吧!不由笑起来:“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江明亮拉着舒光军走出“大炮筒”,支吾了半天,才说:“家里出了事,能不能借我200元钱?”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舒光军嗤笑一声,一句话:“就这点事,没问题,跟我走!”江明亮莫名其妙,正疑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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