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柳州雨季,出租屋的墙面沁出细密的水珠,像永远擦不干的泪痕。刘卫对着斑驳的镜子,第三遍调整领带结,指腹摩挲着西装上细微的褶皱。这套藏青色阿玛尼曾是他留学时的战袍,如今却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显得格格不入,袖口处还沾着上次搬运货物时蹭到的机油渍,怎么洗都洗不掉。
敏敏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个褪色的发卡。发卡是他们恋爱时,刘卫在夜市买的廉价货,蝴蝶翅膀上的水钻早已脱落大半,只剩几根金属丝倔强地闪着微光。她将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比往常慢了许多,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妈身体不好,说话可能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她的声音像被雨水泡软的棉絮,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
刘卫转身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护工工具留下的痕迹。“放心,“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只要能让你安心,什么我都能扛。“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雨丝斜斜拍在生锈的防盗网上,发出细碎的呜咽。
推开敏敏母亲家的木门,一股混合着中药苦涩与消毒水刺鼻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昏暗的房间里,窗帘常年紧闭,唯一的光源是床头那盏罩着泛黄玻璃罩的台灯。床上躺着的妇人瘦得脱了形,松垮的皮肤像皱巴巴的宣纸裹在骨头上,插着留置针的手背布满淤青,像是被狂风摧残的枯枝。
“阿姨,您别动。“刘卫快步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触到嶙峋的肩胛骨时,喉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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