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伸手去偷,全然不顾后果。
只要偷来的东西顺利变现,凑够了钱,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姚红。带她出入酒馆,为她购置漂亮衣裳。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姚红身上,我便挥霍了五六千块。要知道,那可是 1993 年的五六千块啊,这数目,相当于林业局工人整整三年的辛勤劳作所得,足以在市中心购置一套带着煤棚的二手房。
有了新欢,短时间内冷落老婆还行,日子一长,老婆自然起了疑心。一日,老婆满脸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我,质问道:“你最近天天早出晚归,人影都难见着,现在日子是稍微好过点了,可也不能让我守活寡吧?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老婆这般质问,我的心猛地 “咯噔” 一下,犹如被重锤击中。她哪里知道,外面确实有了姚红,可这话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要是如实招来,以老婆那暴脾气,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故作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段时间老去看医生,医生说我肾出了毛病,得好好调养。” 老婆一听,气得扭过头去,背对着我,不再言语。我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暂时把这一关糊弄过去。
第六章:东窗事发
思绪拉回到现在,出狱后的我本想重新开始,却发现过去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然而那时,我对姚红的痴迷早已深入骨髓,难以戒掉。这不,刚得手一笔,我便心急如焚地去找她。正当我与姚红沉醉在你侬我侬的甜蜜之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敲门声像铁锤砸在棺材板上,打破了这份旖旎。我正沉浸在欢愉里,满心不悦,不耐烦地大声吼道:“别敲了!有什么事就不能等会儿再说吗?没看见正忙着呢!”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字字如重锤:“开门,警察。”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让赵一臣浑身一颤。姚红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猛地掐进他肩膀,在他耳边呵出带着烟味的热气:“记住,我们是真爱。” 这句话像条滑腻的蛇钻进他耳道,却让他莫名安定下来 —— 直到冰凉的手铐咬住手腕。
“至于吗?” 他嗓子发紧,手铐的铁锈味混着姚红残留的香水在鼻腔里发酵,“我们真心相爱......”
刹那间,赵一臣如坠冰窖,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他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近期频繁作案,怕是早已被警察盯上。本就做贼心虚,此刻更是吓得浑身一颤。
三个警察如饿虎扑食般冲进来,二话不说将他按倒在地。“咔嚓” 一声,冰冷的手铐紧紧铐住他的手腕。那一刻,手铐的铁锈味与姚红身上残留的香水味交织,在空气中弥漫开,形成一股怪异刺鼻的气息,令他一阵强烈的反胃。
“至于这样吗?” 赵一臣一边挣扎,一边狡辩,“就算抓嫖娼,也用不着上手铐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根本没有金钱交易。”
警察冷哼一声,满脸鄙夷,喝道:“少废话,跟我们回所里,到时候自有分晓。”
第七章:审讯室的回忆
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发出 “嗡嗡” 声,像无数蚊虫在耳边盘旋,搅弄着人心烦。墙角张贴的《在押人员权利告知书》,被岁月的烟灰熏得字迹模糊;墙上 “坦白从宽” 的标语,在时光侵蚀下,褪去了鲜亮颜色,与墙角堆积如山、散发着陈旧气息的《严打简报》一起,营造出压抑沉闷的氛围。墙上的挂历,永远定格在 1993 年 12 月 12 日。
“1992 年 3 月 17 日,河清镇供销社被盗现金二百元。” 警察突然念出一串数字,戒尺 “啪” 地砸在桌上泛黄的案卷上。赵一臣瞳孔骤缩,那声音和他八岁那年父亲抽在炕沿的皮带声完美重合。
泛黄的《在押人员权利告知书》边角卷曲,像块被反复煎炸的油饼。警察弹落的烟灰在纸上烫出焦痕时,赵一臣突然看见尿渍在地面晕开 —— 等等,那滩水渍边缘怎么泛着淡黄的光?
尿渍突然扭曲着爬升,化作铁栅栏的影子笼住全身。栅栏外站着穿碎花裙的小女儿,正用蜡笔在墙上画太阳。她踮起脚尖,把歪歪扭扭的阳光画到最高处,刚好够到父亲佝偻的脊背。
“你闺女以后......” 警察的冷笑像把钝刀,“可别学你画监狱地图。” 戒尺再次落下时,赵一臣听见自己脊椎发出老旧门轴的吱嘎声。
“没出息的玩意儿!” 父亲三十年前的咒骂突然在耳畔炸响。此刻审讯室的灯光也变成了林场冬日的惨白,他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抡起斧头劈向粮仓门锁,木屑纷飞中惊起一群乌鸦。
墙角阴影里渐渐浮现出人影。李老太挎着空药袋,学长扶着被撬坏的仓房门,他们沉默地围站在尿渍画出的光圈外。赵一臣的指甲突然深深抠进桌面,在实木上划出三道凹痕 —— 恰好是女儿名字 “赵洁” 的起笔。
“现在交代清楚这些案件。” 警察推来密密麻麻的笔录纸:
1992年 11 月 3 日 盗伐国有林区红松三棵
1993年 5 月 18 日 撬开林业局财务室保险柜
1993 年......
最后一行字突然蠕动起来,变成姚红噙着冷笑的嘴唇。她抹着廉价口红的嘴一张一合,说的却是女儿前天的童言:“爸爸身上有铁栏杆的味道。”
赵一臣签字的钢笔突然漏墨,在认罪书上洇出个漆黑的太阳。他知道,这个永远停在 1993 年冬天的审讯室,即将成为他往后二十年间最温暖的记忆。
他无奈地低下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有气无力地一五一十承认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
在那一瞬间,他盯着自己尿渍的形状,突然想起女儿画过的太阳,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深深伤害了无数无辜的人,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损失,更是亲手将自己原本或许还有转机的人生,无情地推向了黑暗无边、深不见底的深渊。但在他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那一丝如烛火般微弱却倔强的希望之光仍在顽强闪烁,他隐隐期待,或许这是命运给予自己的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哪怕这希望犹如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微弱得近乎渺茫。
第八章:命运的审判
人证物证俱在,接下来便是被送往拘留所。出门时,他看到姚红被放走。当时还满心担忧她会不会挨打,可距离太远,只能瞧见她坐在轿车里,正对着小镜子不紧不慢地补口红。她指甲上那劣质甲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她那副悠然自得、气定神闲的样子,应该没挨打,估计是被她老板接走了。能开那种买卖的,背后势力肯定错综复杂。
她没事,他便稍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未知处境,他的小心脏 “扑通扑通” 跳得厉害,感觉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早就听闻拘留所绝非善地,此番进去,看来苦头是吃定了。不过,即便前路艰难险阻,荆棘丛生,每一步都可能布满陷阱,他心中那点对未来的期许,如在狂风中摇曳却始终未灭的烛火,即便微弱,却顽强地存在着,盼着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哪怕这希望如同在无尽黑暗中摸索时那极其微弱、随时可能消逝的一点光亮。
躺在床上的赵一臣,回想起这些过往,不禁打了个哆嗦,身体蜷缩成一团。冷,彻骨的冷。并非因为高烧,此时烧似乎已退得差不多了,而是想起在拘留所洗凉水澡时那种深入骨髓、让人寒彻心扉的冷,那股寒意仿若幽灵一般,再次顺着毛孔钻了进来,肆意啃噬着他的身体,令他不寒而栗。
办完交接手续,我被粗暴地推进了号子。一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两侧铺上坐着二十来个大光头,目光齐刷刷地射来,冷冰冰的,像刀子般锐利,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看穿看透,那目光中透着的凶狠与冷漠,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身着清一色黄马甲,唯独一人穿绿,在这压抑氛围中格外扎眼。我初来乍到,对规矩一窍不通,局促得不知所措,最后只得抱着头蹲下,那模样,窝囊得像待宰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第九章:残酷折磨
靠门边的大光头开口了,声音粗粝而带着一丝嘲讽:“哎,你犯啥事进来的?家是哪儿的?” 我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老老实实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大光头听完,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原来是个小偷,一看就没多大能耐。咱这儿向来有规矩,新人得先立立威。来,先伺候他洗个澡。” 原来,这大光头曾被小偷偷过救命钱,亲人因此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所以对小偷恨之入骨,只要有小偷进号子,他都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话音刚落,五六个大光头像一群饿狼见到猎物般迅速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开始扒我的衣服。我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倒不是因为屋里冷,而是被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要知道,那可是隆冬时节,外面白雪皑皑,整个世界都被冰雪严严实实地覆盖,宛如一个巨大的冰窖。屋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寒意肆意弥漫,哈口气眼前就是白蒙蒙一片,仿佛瞬间就能结成冰,寒冷的气息似乎要将一切都冻结。 他们把我赶到卫生间,让我将盆接满水,整整接了三大盆。一个大光头不知从哪找来个小塑料盆,站在我面前,将小盆盛满水,举到离我头顶半尺高的位置,然后慢慢倾斜,水如一条冰冷的小蛇,缓缓往我头上浇。刚开始,冷水浇在头皮上,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轻刺,紧接着,脸部知觉渐渐消失,身子也变得僵硬,仿佛自己正在慢慢变成一座冰雕,被寒冷彻底冻结,每一个细胞都在寒冷的侵袭下失去了活力。
冷水一盆接一盆地浇,冻得我浑身筛糠,牙齿 “咯咯” 直响,那声音在这狭**仄的卫生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孤寂,仿佛是我绝望的哀号。浇到第二盆时,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窟窿,呼吸困难,喉咙像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自己的喉咙,冰冷的空气直灌进肺里,疼得钻心,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我的内脏。从那以后,我落下了病根,往后只要一听到水龙头滴水声,身体就忍不住发抖,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成为我一生都难以抹去的阴影,如同诅咒一般伴随着我。
第十章:绝望与挣扎
实在受不了这刺骨的寒冷,我猛地往卫生间里面窜。现在想想,当时那反抗的举动太愚蠢、太冲动。他们见我躲开,先是一愣,随后顿时火冒三丈,两个大光头迅速冲进卫生间,一人抓住我一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拽回门口,还恶狠狠地命令我站好。他们不再出去,拿起几个盆,“哗啦哗啦” 地接满水,接一盆就往外递一盆。我满心恐惧,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就像老旧缝纫机运作时那般刺耳、杂乱,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绝望的乐章,诉说着我此刻的悲惨遭遇,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我的痛苦与无助。
“先把澡洗干净。” 门口那个光头冷冷地说,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我心里 “咯噔” 一下,洗完澡又会遭遇什么呢?正胡思乱想,那两个光头走出卫生间,其中一个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凶狠:“你不是会躲吗?老大吩咐了,得好好招呼招呼你。淋浴完了再冲一冲。” 听到这话,我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残酷的折磨等着自己,只能在这冰冷的环境中,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随着那声冷酷的命令落下,一盆盆冷水犹如呼啸的炮弹,裹挟着刺骨寒意,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天呐,冷得我快要受不了了!” 极度的寒冷瞬间击溃了我的意志,我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呼喊:“大哥,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敢躲了!”
那一刻,我几乎被冻得失去理智,膝盖一软,差点就向他们屈膝下跪。然而,他们却无动于衷,反而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爆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那笑声在这冰冷逼仄的空间里回荡,在这一片哄笑中,角落里一个年轻光头微微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低下了头,融入这残酷的环境之中。
好在这场残酷的折磨并未无休止地持续下去。十几盆冷水浇下后,这场 “洗礼” 暂时画上了**。此时的我,整个人被冻得彻骨冰凉,感觉自己已然化作一块被遗弃在冰窖深处的僵硬石头,四肢麻木,完全不听使唤。在那绝望的瞬间,我甚至萌生出一头撞死的念头,可身体却像是被禁锢住一般,连最微小的挪动都无法做到。最终,他们像拖拽一件毫无生命的物件,拖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出去。那时的我,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只能任由他们肆意摆弄,毫无反抗之力。
还没等我从极度的寒冷与恐惧中缓过神来,门口的大光头冷冷开口问道:“想吃面条,还是吃烙饼?” 我脑袋一片混乱,满心狐疑,这是真实的吗?在经历了如此折磨后,哪怕只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都足以让我感恩戴德。我在心里暗自想着,要是能吃到热面条,让我尊他为祖宗又何妨。
“瞧你瘦得跟面条似的,来!给他上八张大油饼。” 大光头话音刚落,五六个大光头瞬间围拢上来。其中两人牢牢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死死按在门边上,另外两人则紧紧扣住我的双腿。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内心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惊恐地猜测着他们的意图,不会是要…… 都是大老爷们,千万别做出那种不堪之事啊!
还没等我从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一个大光头大声吼道:“把屁股抬起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地迅速抬高屁股。“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我的屁股仿佛被烈火灼烧,剧痛瞬间袭来,疼得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啪!” 紧接着又是一下,这一击让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痉挛,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
随后,第三下、第四下…… 每一次抽打,都如同在我身上割下一块血肉,疼痛如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将我吞噬,几乎令我窒息。我只觉肚子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直往下冲,仿佛即将到达 “极限”。我拼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竭尽全力收缩身体,试图控制住那股冲动,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又一次抽打落下,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涌出。好在他们早有防备,动作敏捷地迅速躲开。从他们如此熟练的反应便能看出,平日里他们没少干这种欺负新人的恶劣行径,手段之娴熟,令人不寒而栗。
第十一章:不可磨灭的痕迹
没打到第八下,他们便停手了。我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直起腰,回头望去,只见打我的那个大光头手里正拿着一双牛津底的布鞋,此时,他正从鞋里掏出一块透明皂。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用鞋底子裹着透明皂来抽打我,用这种残忍至极的方式将我彻底制服。打完我后,他独自躲在角落里歇息,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自己竟能如此狠辣,在对我施加暴行的同时,他的内心似乎也并非毫无波澜。
“啥?监控?我初次踏入拘留所是在 1993年,在那个时候,派出所里都见不到监控的影子!老百姓的观念还十分传统,普遍认为小偷就应该被拉出去游街示众,以此来警示众人,起到威慑作用.” 赵一臣靠在床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在向一位无形的听众倾诉他那些苦涩而沉重的过往。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在审讯室里悠然喝茶的老警察,他的茶杯底下还压着一张泛黄的《严打简报》,而如今,早已被《看守所管理条例》所取代。
那个年代的警察办案,确实带着一股强硬的作风。如今回首去看,他们也是被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所裹挟。1993年冰冷的手铐,那寒意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2004年高悬的监控探头,又宛如一双时刻注视着的眼睛。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交织、重叠,有时我甚至感到恍惚,真的难以分辨究竟是手铐的冰冷,还是监控的凝视,更能刺痛人心。尽管历经了如此多的苦难与不堪,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依旧对那些曾在黑暗中给予他哪怕一丝帮助的人心怀感激,即便那只是如微弱烛光般微不足道的温暖,却也在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报告?向谁报告呢?跟警察诉说那些大光头欺负我?稍微想想便知道此路不通啊!即便警察惩处了他们,等我回到号子里,这些人必定会变本加厉地整治我。我算是彻底明白,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权衡利弊,考量后果,可为何我领悟这个道理如此之晚呢?” 赵一臣苦笑着,那笑容中满是历经沧桑后的无奈与悲凉,仿佛是对过往种种遭遇的无声叹息。
“你问我,他们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澡也洗了,‘饼’也‘吃’了,我这也算是‘过堂’了。然而,号子里总会不断有新人进来。跟你说,下一个进来的是个强奸犯…… 不行,不说了,我困了,吃饱喝足就犯困,我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咱们再接着聊。” 赵一臣独自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说着说着,头一歪,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昏天黑地,仿佛要将这些年在监狱和拘留所里缺失的睡眠一次性全部补回来。他的呼噜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似乎在诉说着他疲惫不堪、饱经磨难的过往。
第十二章:来自老姐的温暖关怀
“嗡嗡嗡 ——”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小饭桌上震动的手机惊醒。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伸手在桌上摸索了几下,凭借着手机屏幕裂痕本能准确地摸到了手机,眼睛都没睁开便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地说道:“喂,哪位?”
“还问哪位呢?我的号码你都不记得啦?我是你老姐。” 电话那头,老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然而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关切,那熟悉的语调瞬间将他拉回到往昔那些温暖的时光。
一听到老姐的声音,赵一臣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冰天雪地中冻得几近绝望时,突然望见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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