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想过无限种可能,可是孟才人却什么都不敢想。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你的心里有数吗?”夏侯纾开门见山地问。她觉得孟才人是个聪明人,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不必拐弯抹角、藏着掖着,摊在明面上来说,或许很多事情反而就能找到答案。
孟才人像块朽木一样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每一寸肌肤都像被风霜侵蚀过,尽显疲惫。听到夏侯纾的声音,孟才人努力地睁开眼睛,企图穿过黑暗,看清楚眼前的人的神色。她想知道,夏侯纾特意来这一遭,究竟是带着真诚来帮她,还是落井下石。
夏侯纾站在那里,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严肃,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既没有过分的同情,也没有虚假的安慰,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孟才人的耳中。
“看来你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夏侯纾心中带着一丝遗憾,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肯定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如此谨慎小心,与世无争,怎么还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坦白告诉你,我也曾在这里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孟才人静静地听着,也在认真地思考这个答案。
因为出身低微,孟才人在宫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时常还会成为他人嘲讽的对象。但是她凭借着自己的一双巧手和独具一格的制香手艺,很快就赢得了不少人的青睐,才得以在宫中安稳地度过这几年。可为什么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夏侯纾缓缓蹲下身来,只见孟才人身上的衣物因遭受酷刑而变得破碎不堪,几乎可以窥见那腰间醒目的血痕。她默默地从一旁扯过一条受潮且带着霉味的毯子,轻轻地为她盖上。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同情与痛心。这一刻,夏侯纾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但她知道,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在宫中的资历比我深厚,对这后宫的生存法则应当了如指掌。”夏侯纾感慨道,“初次见你,我便觉察到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心思玲珑,却懂得藏拙。因此,宫中除了姚贵妃,几乎无人会嫉妒你。然而,你养的狗却冲撞了姚贵妃,使得他人皆以为你在伺机报复。若你再不为自己谋划,恐怕无人会为你出谋划策了。"
孟才人注视着夏侯纾,她的眸子里交织着期盼与疑虑,像闪烁的星星在夜空中寻找着答案。内心深处,她希望夏侯纾是她的救星,但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的思绪如涓涓细流,在黑暗中摸索,试图穿透那厚重的迷雾,看清夏侯纾的真实面目。每一个微小的表情,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被她敏锐地捕捉,如同一把钥匙,试图解开这未知的谜团。
“可是我还能做什么呢?”孟才人嗓子沙哑问道。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敲击着她的胸膛,她的手指不自主地紧握,仿佛能从那温热的触感中汲取力量。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让自己更加清晰地看待这一切。
“谋害皇嗣是大罪。”夏侯纾刻意提醒道,“当初大皇子出事的时候,我跟越国公府都遭遇了什么,你应该是看得明白的。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以令尊的官位和家世,你的后果会比我好吗?”
想到至亲和族人即将因她的过失而受到株连,孟才人突然就情绪失控,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一把锐利的刀刃刺破了那份沉寂,在这幽暗潮湿的空间里极为刺耳。是对命运的无奈,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亲情的深深眷恋。每一声哀嚎,都像是在泣血,那般凄凉,那般揪心。
夏侯纾静静地等着她哭,任由孟才人的哭声如狂风暴雨转为濛濛细雨般逐渐微弱,又变为低声的啜泣。待她情绪稍定,夏侯纾才再度开口:“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对此我深感抱歉。若你有任何线索,还请你告知于我。他日我若有幸能查明真相,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得以安息。”
孟才人顿时心如死灰。自踏入这宫墙之内,她便已明白,不能对他人有任何幻想。即便是那个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虽然口口声声称她为“巧手之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她对他从未有过任何真正的情感寄托。她每日谨小慎微,却不曾想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犯下这样累及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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